4.

“真的没有办法定位蝙蝠侠吗？”

卡尔向布莱尼亚克的飞船系统发出提问，这是一个很奇怪的场景，不义超人把自己和布莱尼亚克的飞船融合，而布莱尼亚克是用自己的思维在控制他的飞船，等同于卡尔在向根本不存在的系统/自己提问。因为控制这一切的中枢处理器就是卡尔自己，他的脑子。

但没关系，卡尔可以假装有这么一个AI，他把自己的脑子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用来留给卡尔思考用，一部分与布莱尼亚克的飞船连接。学会自省，与自己对话直面自己缺陷是卡尔的日课。

“你从来没有见过他，你怎么可能找到他。”卡尔听到自己嘲讽般的回复。“你没有实际追逐的目标，只是在赌一个可能性，我们找不到他。”

“那就想办法。我需要证明他的安全，如果无法证明成功，我需要找到他。”卡尔向分裂出的另一个自己说到。

“正常人不会为自我妄想去发疯，你该先治治自己的脑子。”他语气不耐烦地骂道，“从别对着自己说话开始。”

“但我需要参考第三者视角的意见。”卡尔正尝试和自己和平沟通。

“我们加起来也只有一个人。”他好像回答了，又好像他们之间只有长久的沉默。

卡尔思考后得出一个结论：“我需要帮助，第三者的帮助。”

“在你观念中的第二个人是谁？”他沉默好一会儿才开始提问，但他又极快地否决了这个问题，“我知道答案了，别再告诉我。理清楚你的记忆，别认错自己的蝙蝠侠，我真庆幸/遗憾这个世界没有蝙蝠侠……”

卡尔分不清自己被骂了，还是他只是单纯在感慨。

但他自己听起来真的很暴躁，这样不好。卡尔从来不是这样暴躁的人，但属于不义超人的记忆就是这样，不然他怎么会一拍脑子就想到去屠杀大都会呢？

“别以为我听不见你偷偷骂我，这是多重因素叠加的结果，不能归结于我一个的责任。更何况现在这件蠢事是我们做下的了。”他少有主动搭话，语气冲得像在骂人，可他们是一个人。自己骂自己的结果让卡尔摸不着头脑。

“如果我否定这份记忆的存在，我们能分裂成两个人吗？”卡尔本着科学的态度和他探讨。

但卡尔遭遇了他认知中最激烈的言语辱骂，这让卡尔情绪很低落。

“好吧，看来我真的需要先治治自己的脑子。”

5.

“这不是你自己跑到阿卡姆疯人院求医的理由，你真的觉得去这种精神病院能治疗精神病，而不是你变得更疯吗？”他的声音充斥着不可思议，和想要把自己脑壳撬开看看自己脑子进了几斤水。

“阿卡姆疯人院是我认知中最可靠的医院，它甚至专业对口。”卡尔语气严肃地反驳道，他很信任自己的判断。

“不，我不信任一个疯子的判断。”他尖叫道。“我不能接受自己和小丑住在一个精神病院。”

“但我可以。”

“肯特先生，是吧？”在接待者喊出他的名字时，卡尔原本放空的眼睛迅速回神，落点在前方。

他礼貌向接待者问好，除了注意力不集中外，看起来根本不像一个精神病患者。这让接待者悄悄松了口气，他才在阿卡姆疯人院干了没多久，第一次见到主动把自己打包送进精神病院寻求治疗的病人。在接待者浅薄的阅历中，上一个有类似举动的人还是夜枭的对手，在前辈的描述中，猫头鹰盘踞整座城市。所有敢和猫头鹰作对的最终不是死了就是疯了，阿卡姆疯人院恰好专门有分区收留被夜枭吓疯了的可怜人。不过年轻的接待者不知道的是，阿卡姆疯人院的翻修和每年维护全部由夜枭出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