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属于我的记忆，只是我管制药物吃多了出现的幻觉。精神类治疗药物总是有太多的后遗症，这就是我不爱吃止痛药的原因，感官迟缓会让我不能及时反应。无法及时做出正确决断会让事情变得糟糕。你说精神类治疗药物和止痛药不是一个品种不能相提并论？

人类需要持续的关联想象能力，我绝对不是在瞎编。绝对不是。

22.

结束一场演讲，蝙蝠侠发现自己越来越适应以布鲁斯-韦恩的面貌出现在大众面容，对人类这或许是件好事情。卢修斯都在说他看起来好多了，尤其是他笑容变多了，这对安抚公众起到了很好的作用，也让他看起来很好了。

但蝙蝠侠清楚这只是伪装，他习惯于在另一个自己面前隐藏蝙蝠侠的状态。F最开始以为蝙蝠侠是他的另一人格，代表着布鲁斯-韦恩的一面，在疯狂中他向蝙蝠侠泄露了最关键的消息。

他杀了小丑。他的行为疯疯癫癫地就像个翻版的小丑。

他幻想出的人格对照组究竟是纯粹的布鲁西宝贝，还是布鲁斯只是他认为蝙蝠侠那一面的代名词。这是蝙蝠侠的另一个研究主题，这部分的资料在蝙蝠侠离开关押F的秘密基地后记录于另一设备，所以热衷于撬锁给他说笑话的F并不知道，蝙蝠侠还在背地研究这个课题。

但和蝙蝠侠默默展现给F的小丑病毒解药的研究进度不同，这是一个已经完结的课题。从F戳破他们心知肚明的位置，喊出“蝙蝠”一词，这个课题就已经结束了。

F在利用他校准自己。

治疗从来没有任何进度，他表现出的疯狂和平静只是一场完美的骗局。F本身就是一种既定的结果。蝙蝠侠只是不幸地遇到了一个成品。

F说的没错，除了杀了他，蝙蝠侠再无其他办法能够拯救他。然而蝙蝠侠不杀人，也没人能够杀死一具尸体，这是一个无意义的死循环。

就像F总在嘲笑他的救世主情结，蝙蝠侠同样对F自毁情结记录颇多。甚至蝙蝠侠怀疑F信教，因为只有信徒会相信“自杀者上不了天堂”的谎言，所以他才总是出言挑衅，希望蝙蝠侠能够杀了他。但让平行世界的自己杀死自己，算自杀吗？

蝙蝠侠发现自己也被F的黑色幽默感染了，这不是好现象。F影响他太多，会让他失去自己应有的判断。

这让蝙蝠侠不自觉回想起之前的交谈，F的话很多，太多了，他似乎在自言自语中想要达成某种目标。有时候蝙蝠侠会出于严谨的科学态度和他搭话，有时候蝙蝠侠也需要第三者的意见参考。

“你知道我的世界的历史，你对我的世界有什么看法？”

F在吃药后会有一段短暂的安静时间，他时常放空目光注视着前方。要过近一个小时才能恢复正常时间段的活力，但那次蝙蝠侠没有遵循时间表。

他是故意的。

那时候的蝙蝠侠可能是太无聊了，也可能是因为习惯F的骚扰这份突然的安静让他感到不适应。当那双无落点放空的青色眼睛终于凝实在蝙蝠侠身上时，他甚至为此松了口气。然而F的回答才是让蝙蝠侠记到现在的原因。

“什么，你指资本家与超人类之间的博弈？研究社会舆论对超人类的影响范围？还是对超人类进行明星包装是否会造成民众对超人类有错误认知，导致不知情民众的死亡率激增？

超人类的傲慢是被支持他们的群众惯出来的，他们自以为神的根源来自别人把他们当做神。”

他的脸上露出如面具般的微笑，那平板不带笑意的音调更像无声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