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入会券在我这副身体里面，而且你更适合医院，医院极有可能有boss，我目前就是个三无废人，无武器，无技能，无决战技。”连晓一本正经，丝毫没有注意到正在深呼吸的白朝辞。

怕鬼和怕死是两回事！！！

“我走了。”连晓像白朝辞招招手，也不知道对方看没看到，便自顾自往大会议室走。

将临凌晨，天比来的时候稍亮了一些，但还是有些昏暗，研究院里空荡荡，只有冷冰冰的机器，冷冰冰的人。

连晓几乎是一路慢慢晃悠过去，掐着午夜的点到达了大会议。她走了进去，摁指纹时特地留意了指腹的触觉，果然有一丝丝微乎其微的酥麻，连晓感官比大部分人发达，再加上注意力集中，所以感觉到了，这就也难怪莎妮娜没注意到。这未来的机器能做到比微创还微的“微微创”，不禁让人感叹，这个世界真超前！

【研究员莎妮娜，请进。】

她进入会议室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孤零零的演讲台及它身后的虚拟大屏，两排未启动的升移椅将它们围成圈，活像无边大海上一座四面环海的孤岛，没有来路，不知归处。

椅子上坐满了人，她竟是最后一个到的。不过这倒也是验证了，他们这么赶时间是对的。

“你来了，莫特夫呢？”离她最近的升移椅上坐着一个女人，转着头看向门口的“莎妮娜”问，语气没有一点起伏，但是给人的感觉带了一丝嫌恶。

这两个人是有仇吗？连晓暗暗猜想，然后面无表情走上了一个空缺的位置。

“不知道。”连晓摇了摇头。

连晓坐上升移椅后，椅子将她牢牢固定在上面，站不起挣不开。椅子开始移动，上升。

他们到达了上一层，这个会议室看着更正式些，全方位无死角的监控开启，直播开始了。

“真奇怪，以前都是检测到人到齐了才上升，今天还有好些人没来。”连晓旁边坐着的男研究员低着头自言自语。

连晓淡淡瞟了一眼：“他们来不了了。”都死在宿舍了。

这个研究院真会剥削员工，午夜不睡觉，还得来直播开发布会，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幸好她只是作为一个玩家来下副本，不用在这破地方呆很久，不然精神绝对会被这007工作制弄崩溃，然后异化成boss。

“在今天，溃心疫苗上市，接下来由莎妮娜研究员进行介绍。”升移椅松开了最中间的男人，那个位置原来是莫特夫的。男人站起身，依旧是毫无情绪的语气，说完话后坐下，座椅重新将他牢牢吸住。

连晓正想着该怎么发言，忽然被点到名，身下的座椅也松开了她。

她起身走到最中间，环视了一圈摄像头，透过冰冷的摄像头，仿佛看到了一双双充满光芒的眼睛。

他们可能是患者，可能是家属，可能富裕，也可能走投无路。

现在要让她浇灭希望，掐灭眼中的光芒，倒也真的是为难。

……一段短暂的沉默。

“溃心疫苗，算是个暂缓性解药，能让患者多活几天，几天之后就别想活了。”连晓说，“对于易感人群，没有用。”

她仿佛是审判庭上的法官，重音一锤，判定了世界的死亡。

风吹灭了蜡烛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