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湖这块依然没什么人来,静谧的很。湖面已经冻上了,结着很薄一层冰,用手指轻轻一戳就会碎,地面堆了几层薄雪。
虽然季深没堆过雪人,但猜想这玩意儿的性质应该和做沙堡差不多,虽然他上次堆沙堡还是在小学,而且用的还是建筑沙。
他蹲在地上慢悠悠戴好手套准备开始捏,和雪对峙了一会儿后,季深抬起头看了陈闻一眼:“这东西要怎么弄?”
陈闻作势蹲到他身边,笑道:“你问我?”
废话,不问你问谁?
问百度么?
“你今天早上不是捏了一个吗?”他手里棒着雪反问道。
“很简单,”陈闻笑了一下,眉眼上扬,颇有玩笑的意味:“先拿一个盒子。”
季深十分信任地看着他,催促道:“然后呢?”
“然后打开水龙头。”
……
季深皮笑肉不笑地和身旁的人对峙了一会儿,随即把手中的雪一扬:“你他妈然敢骗我!”
雪飘到空中又落下来钻进衣领,他缩了下脖子,把半张脸埋进围巾里,作势又要去扔雪球。
陈闻起身躲了一下,倚身靠着株老树,挑眉笑道:“你胆子挺大啊。”
季深毫无顾忌地往身上砸了个雪团,力道一点没收,但毫无威慑力可言,雪轻飘飘地顺着衣服往下滑,演绎出了独属于南方人骨子里的——倔强。
“是啊,社会一哥都敢惹。”
陈闻讪笑一声,反手捏住对方的手腕,将人压到地上,语气满是散漫:“现在怎么不叫哥哥了?”
这话带来的回忆伤害太大。
雪地柔软,回周静谧,眼前的人直直逼视着他,季深忽然想起了昨晚的夜色,没由来的,那些暗夜中荒谬的想法又袭卷上来,抵挡不住。
陈闻的手摸上地的脸,余温传来,呼出的白雾都在纠缠:“你在想什么?”
季深回过神来,渐渐感受到了雪传来的凉意,他往陈闻肩上推了一把,道:“想抽你。”
闹完后陈闻按季深的使唤蹲在地上,乖乖给某人堆雪人,只是他的手逐渐不听道,任由自己胡来。
“怎么不圆?”
“眼睛是不是有点大了?”
“你这堆的什么玩意?”
对方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艺术中了,季深看着那小一堆抽象的“艺术品”,心说:谁家雪人长耳朵?
仿佛有心电感应一般,陈闻又捏了一会儿才悠悠开口道:“不是雪人。”
“那是什么?”季深看着眼熟,问。
“雪猫。”
……
难怪长耳朵。
季深凑过去认真看了几眼,不得不说,陈闻捏还挺像得那么回事,小雪猫脑门上就差写着“抹布”俩个字了。
他拿出手机对着小雪谁拍了两张照,也许是存了私心,他退后了一点,把陈闻也拍进了照片中,少年背对着他蹲在地上,发丝微光,落了几粒雪。
想也知道学生没心思上课,齐阳八中特地给他们放了两天假,美其名曰“防寒”,却奈不住八中学子一个劲的往外跑,哪怕被冻成冰雕也乐意。
但季深还是得回家一趟,免得季小娟担心。
从陈闻出租屋那条街回家正好顺路,就在季深路过门口往家走的时候,陈闻忽然他在身后扯了下他的围巾,他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去我那吃完饭再走?”陈闻问。
季保把围巾拽了拽,整理好了后玩笑道:“哥们儿,约我得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