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高海拔地区进行这种称得上极限的运动,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体能和身体状况已经早就没有年轻时候这么好了,没有坐骑山羊的帮助,恐怕早就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他们天生就擅长帮助人。”
管白倒是脸不红气不喘,只能看到她额头的发根处似乎隐约有点湿润,但是整体状况依旧非常平稳,甚至有余力配合着坐骑山羊前前后后地穿梭扶持每个需要帮助的成员:“很多时候都不是他们需要我们的帮助,是我们依赖他们在自己身边——不过我的坐骑山羊也确实接受过更加专业的救援培训,更加擅长这种工作。”
“我记得你的风速狗之前是不是被君莎小姐征调了?”
听到这大吾突然想起来这件事——在联盟中有这种外借宝可梦习惯的训练家并不算多,管白就是其中之一,一次他对这件事还挺有印象的:“你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还没回来吗?”
“培训时间还没结束呢,”管白苦恼的倒是另一件事,“而且还不知道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是多少的……不知道我家黑鲁加还能不能赶上之后的警犬资格考试。”
大吾为她这个时候想到的竟然是这件事汗颜。
“这件事反倒是次要的吧?”他说:“倒是你现在身边没带着自己的所有搭档吗?”
常规而言,训练家在外出时携带的登记在册的宝可梦上限应该是六只。但对他们这种在联盟中需要负责外勤工作的训练家来说这个上限并不会卡的非常严格,因此他们携带六个及以上的宝可梦频率并不低。
像管白这种常年在外、并且这次目的地还是新地区的训练家,照理来说更应该会把自己的所有搭档带上——即便风速狗当时还在协助君莎培训警犬,但这也不过是说一声的事情。
“只有风速狗没带而已。”管白摇了摇头:“而且风速狗去带卡蒂狗们也很开心。去阿罗拉地区本来也不是什么非常严肃的事情,所以我就没特地把他喊回来。”
……真的说起来,这其实算是很明显的一种溺爱了。
但是对于管白,很多时候的一些哪怕是温和的“建议”他们也都无法说出口。
大吾只能又轻又浅地从胸腔中叹出一口气转开话题:“烈空坐现在还能观察到踪迹吗?”
“还不知道祂飞到哪里去了呢,”管白提到这件事也有点头痛,“现在卫星也还捕捉不到他的踪影……但应该没有离开这个世界就是了。”
作为上一任芳缘地区的冠军,大吾还是有点在意烈空坐的去向。
但天空之神本来也就不是什么会老老实实任人摆布的脾性,现在还没能找到祂的行踪,也只能说烈空坐根本不想在他们面前露面。
“也没什么关系的啦,”管白安慰道,“相比起来还是烈空坐更有分寸,祂也应该能适应这个世界的。”
“这个世界能不能适应祂更让我在意一点,”大吾说,“不过现在反正都已经是这个状况也无所谓了,剩下的事情还是让米可利去操心好了——而且渡既然已经在调查你失踪这件事了,那关于裂空座失踪及其后续影响以及调查报告这些文档全都交给他去写好了。”
管白总觉得这个话题跳跃的似乎有些太快了,而且——
“渡先生也会生气的哦,”她提醒道,“而且芳缘地区的报告就算米可利先生不写也轮不到渡先生写吧。”
“那难道还能指望米可利吗。”大吾很冷静,冷静到很从容:“文书工作只要被他抓住机会肯定也是甩到渡头上的。”
“——不。”
此时此刻,正在遥远的阿罗拉群岛遇见追随着水君的足迹来到此处的渡绷着脸拒绝了米可利的要求。
米可利捋了下头发,在“强迫渡答应自己的要求”和“再囚囚他”这两个选项中果断选择了卖惨。
“你知道的,我当冠军才——”
“你当冠军已经有一年多了,米可利,”关都地区非常靠谱的冠军先生在承担太多自己本不应承担的重责后学会了勇敢说不,“事实上这些报告本来就应该你自己写。华丽大赛不是也有相应的报告编制吗,你按照那个模板写就可以了。”
“但华丽大赛的报告也不是我写的啊!”米可利对水君发誓自己对所有报告都是一视同仁地不写:“而且洛托姆图鉴开始运行后不是已经取消了我们的文书工作吗?怎么现在突然又有了?”
“因为希罗娜观测到了帕路奇犽和迪亚鲁加的异动,”渡对这件事也有着异样的不安,“她想从过去的工作记录里整理数据参考一下,所以才要我们补上之前的工作记录——说起来之前那段时间应该也正好还是大吾在负责冠军的工作吧?你还没有联系到他吗?”
“他那个人失踪一年半载的不是很正常,这个时候找得到才奇怪吧?”
米可利提起这件事就生气,不过跟让他在意的是对工作相当认真的大吾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阿罗拉群岛——之前他可没收到任何相关的工作变动,怎么着都不应该在这里遇见渡才是。
“倒是你,阿罗拉这边出什么状况了吗?你怎么会来这里?”
“小白失踪了,”正因为对方上一次的失踪结局并不好,所以这次管白一失联,渡收到消息后就动身前往阿罗拉了,“在找她的过程中我的哈克龙也失踪了一条。”
虽然表情依旧凝重,但是对哈克龙失踪这件事渡确实没这么担心。
那孩子虽然确实是最年轻的那个,但在他的培训下实力也不容小觑。更合何况对方是来到阿罗拉群岛后才失踪的……阿罗拉本地没有什么成气候的恐怖组织,非要说的话,渡更倾向于那孩子贪玩所以才自己跑丢的。
而且这个年轻到年龄几乎可以用年幼来形容的孩子本身也确实比较贪玩。
米可利收起脸上的笑容问:“有什么线索吗?”
“只知道她是在来阿罗拉的路上失踪。我已经询问过关口工作的人员,并没有收到她入境的消息和进出的记录,现在线索也不多。”
渡说到这里又有些奇怪:“水君怎么会来这里?”
米可利定定望着他身后,白雾轻纱一般从林木的空隙间浅浅溢出,又轻又柔地簇拥到他们身边。
白雾中,北风的身影像藏匿在玲珑塔中不知名的雕像安静地凝望着他们。
“……或许只有亲自问问他才能知道了。”米可利喃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