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柳盘问何老太,何老太支支吾吾回答。
队伍一路向前走,别扁舟拉着苏意眠的手,逐渐走慢了些,与花柳拉开距离。
苏意眠侧头,笑了笑,任由他拉着,也不说话。
别扁舟也笑,享受这细微的“独处”时光。
走至半山腰,花柳放弃折腾何老太。
何老太却一副被折磨惨了的模样,她怒目圆瞪,骂苏意眠:“你把我抓来,就不管我了吗?任由她这么虐待我?”
她像是见到什么稀奇玩意,点点太阳穴。
一个字没说,却好像说了千言万语。
何老太气急:“你才脑子有问题!你不怕他们找上门吗?找上门圣地可抵挡不过。”
她强调自己的底气,苏意眠反而意识到,何老太地位不低,知道的东西不少,那么那堆人要么杀人灭口,要么屠尽圣地。
花柳正瞧着她,她一抬头,便与其对视。
两人读懂对方眼里所想,她牵着别扁舟走离队伍,递给他自己那半玉佩。
“你带着你的人下山,拿着这一半和你身上那一半,到九幽阁叫人,圣地危矣。”
从她掉崖后,一切都像安排好。
她一直不理解这堆人为何对她有那么大的敌意,仅凭一个扣上喊的圣女,她觉得不至于。
何老太说的占卜,也不能作为这一切的动机。
一切不过是对圣地开战的导火索。
她心情复杂瞥了眼何老太,得亏何老太说出来,不然等意识到这一切,就晚了。
别扁舟接过玉佩,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她,坚定摇头:“喊人让玄山带人去即可,我要和你待在一起。”
她叹口气,还没说什么,别扁舟急忙打断:“我知道自己总是在给你添麻烦,但你不能次次都把我推走。”
她捂上他的嘴:“你所遭遇那些,却是我带来的,并非你给我带来麻烦。”
莫问星折磨他和留仁,是因为他要自己的命,却把怒气发到两个遭遇泥石流的人。
圣主抓走他,也是因为她。
她轻轻抱了他一下:“不走就不走了,你去和玄山说,留仁跟着你也好放心。”
别扁舟肉眼可见的开心,他雀跃走向玄山,仿佛此次只是与自己心爱的人一同去游玩。
苏意眠无奈摇头,自己像在外辛辛苦苦打拼,回家看到良夫笑脸相迎,一切阴霾都烟消云散了。
她向下看自己摇晃的脚尖,再抬头看他快步的身影,忍俊不禁。
花柳悄无声息来到她身后:“你很喜欢他?”
她吓了一跳,转头看去,发现是谁,她点头。
“和他在一起你很轻松,”花柳轻笑,“倒不似常人般,要找个与自己匹敌的公子。”
她打趣:“怎么不是了,好歹是天炎朝太子呢!”
花柳看出来,也愿意和她拌嘴:“是啊,马上就不是太子的太子。”
她翻了个白眼:“人有自己所求,这辈子就不算白过。不是所有人都为同一个目标奋斗才叫上进心,他有心为民,比那些在朝堂纸上谈兵的好多了好吗?”
花柳睨了她一眼,还是笑着,没有戳穿她从打趣到认真辩驳。
她还在继续:“何况一个家有一个强的不就好了吗?”
花柳叹口气,怎么越说越认真了?
花柳拍下她的肩膀:“是是是,你最强了!”
休息的差不多,别扁舟也从玄山那里回来。
花柳走到前端,宣布出发。
别扁舟拉着苏意眠的手:“你们刚才说什么了?是有要紧的事发生吗?”
“不是,”她眼光描摹他的眉眼,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你有钱吗?”
别扁舟愣怔一瞬,有些懵然,还是如实回答:“有......啊?”
她颔首:“有就行。”
他不太懂,分析自己的财务情况:“除去朝堂俸禄,父皇在我回朝时,为弥补我,赏赐不少东西。阿塔拉之王每年赠与皆不少,回朝那年尤为多。我都收着呢!”
她偏头捏捏他的脸:“随口问一句,你就把自己卖了。”
花柳开玩笑般的质疑,让她莫名不爽。
那种不爽此刻烟消云散。
他们都有钱,那么他做不做太子,他们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回到圣地,花柳把何老太交给圣主处理,又将苏意眠遇到的事通报。
圣主听完,再让苏意眠说说情况,下令出去做战斗准备。
圣地才和平几年,又将掀起风浪,里面部分人人心惶惶,却不敢擅自离开。
圣地所处地势高,他们怕像当年那群出逃的人一样,下至山脚被埋伏,丢了命。
苏意眠半跪在圣主面前:“抱歉,擅自做主绑人,给圣地带来麻烦。”
别扁舟随她跪下。
圣主急忙上前拉起两人,她全神贯注瞧着苏意眠:“你没事就好,说来还是我的错。若非我执意要你们来,甚至不惜绑了他做威胁。”
提到别扁舟时,圣主才多给他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