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暴雨下了很久,越来越猛烈。
如果站在雨里,倾盆的大雨会让人有窒息感。
和洛唯一现在的感受差不多。
她的呼吸好像被辞临控制。
辞临不给她缓解的机会。
洛唯一不知道这件事就是这么激烈,还是因为辞临。
客厅的手机响了,这个时间不知道谁还会打电话,但突然的铃声让洛唯一颤了下。
她的所有反应辞临都感受的清清楚楚。
不止手机铃声,没关的电视里重新播放了她喜欢的剧,她断断续续听到熟悉的声音,她的思绪被干扰再被拉扯回带起的身体差异,他都能感受到。
他握着她的腰,没打算把她的注意力分给其他的事情一点。
洛唯一有时有种被控制感,有时感觉被在乎,她出了一身汗。
偏开头,她感觉很晚了,想找时间,但卧室里没有表,辞临的手腕空着,她知道为什么他说带着手腕可能会伤到她。
……
洛唯一又出了几次汗,激烈的程度超出了她温和的性格,她退不开。
窗外传来了轰隆声,又响过几次。
辞临低下,贴着她的额头:“为什么一直看门?”
洛唯一紧紧抿着嘴唇,好一会说:“我饿了,想吃东西。”
辞临其实分不出心思,有些应付她的话:“现在?”
洛唯一闷闷的应了声。
辞临没接话,过了会才说:“再晚点,给你叫外卖。”
洛唯一:“我,现在就想吃。”
辞临在床上时眼底的颜色比平时的深,他说:“家里没吃的。晚点。”
洛唯一攥紧被子的一角,说:“有零食。”
辞临应付道:“还没吃够?”
洛唯一:“你做的面。我吃那个。”
辞临声音也在压着,但还是比平日的沉:“时间太久了。”
洛唯一闷声,说:“没事。”
辞临不知道她为什么在床上耍脾气,但她不讲理的时候不多,他缓和些,低头看她,问:“非得现在吃?”
洛唯一:“嗯。”
辞临手臂伸到她的腰后把她捞起来。
洛唯一澄澈的眼睛睁大,死死抱着他的肩膀。
他要带她一起去。就像是把她带进来时那样。
洛唯一吓死了,赶紧说:“我不去了。”
辞临带着她坐着,洛唯一用力摇头:“我不去了。”
房间内安静了下来,辞临这次注意力完全给到她,问她:“怎么了?”
洛唯一还抱着他的肩膀,一个劲摇头。
她不说,辞临就等着。
一分一秒,时间像是被碾磨,洛唯一额头又湿了。
她先挨不住,在辞临耳边说了几句话。
辞临听懂了。
他原本想坐着,但这样她害怕。他重新把她放好,指腹摸过她潮湿的眼尾,说:“忍忍。快了。”
……
自从辞临往公司跑的勤了以后,洛唯一在同事圈里看到一些关于他的评价。很多人说着他看起来越来越严厉,不如当时在培训时见到他时还算好相处些,起码在食堂碰到会敢问他要不要一桌吃饭。
现在在公司再碰到辞临,叫他声老板都要有机会才行,不过每次有人叫,辞临都会看过去,回应。
他们说辞临的改变不仅仅体现在越来越高的岗位,越大的权利,严肃的表情上,让他们感觉拉开距离的原因还有一个,辞临的穿着也在发生变化。现在他身上的衣服还有配饰。单单有一个拎出来,都价值不菲。
这一点洛唯一也发现了,但她大概知道原因。以前辞临刚回国时,主要在家和学校待着,喜欢穿休闲装,偶尔还会穿校服。
现在出入公司,他每天都穿西装,而他身上的西装,基本都是私人定制的。
这是他家的传统,辞临也不挑,有人来量尺寸就配合一下。之后过段时间有人把衣服送过来,送什么他穿什么。
虽然在他看起来这些人送来的衣服和他之前穿的衣服没什么差别,但是在价格上却多了几个零。
后者自然而然的拉出距离感,把他眉眼间的淡漠衬托的更不近人情。
至于身上的配饰,辞临不喜欢别的,就只带手表。
腕表,不比西装便宜。
有时候洛唯一也会有压力,辞临身上的底气是天生的,很多东西对于他来说就是唾手可得。如果不是和他聊了六七年的这层关系在,洛唯一可能还真的没有那个心态能一直和他在一起。
洛唯一把手机的封面换成了辞临的照片,单纯就是因为好看。辞临穿着西装在公司一楼大厅和人说话时,她随手拍的。
当时辞临在和人聊公事,姿态随意,面容也英朗,随手一拍就是可以当封面的程度。
看着手机的封面,她才发现辞临当天的领带也是他那一晚上在她家过夜时戴的那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