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寅正坐在廊下,正用古琴弹奏他刚寻摸来的古琴谱,这古琴谱则是他跟夫人今年赌约的赌注,谁先找到谁就是微生家下一年的话事人。只弹了半部曲子,微生寅就知道这本琴谱是假的,看来今年这个赌约,他输定了。
“先生,韦三爷回来了。”管家走到廊下,对微生寅说。
微生寅正停下演奏,正看着竹简到底错在何处,听到管家说韦三宝回来了,便放下手中的琴谱竹简问:“找到琉璃了?”
“三爷没说,只说有事要问您的意思。”
“让他直接过来吧。”微生寅又拿起来琴谱竹简跟管家说,“这个琴谱是后人做的,不是我要的那个,这作假说手段,我这一关都过不了,夫人那里,就更不行了。”
微生寅说完,笑着摇摇头,他跟夫人这个赌约,他必输无疑了。
管家也跟着笑,笑完之后压低了声音说:“夫人那里有真迹。”
说完还重冲着微生寅眨了眨眼睛,随即才转身去请韦三宝。
“她早找到真迹了,还和我设赌约,真是胜之不武。”微生寅气的拿起竹简要丢出去,犹豫一下,还是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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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三宝走到微生寅身边躬身行礼道:“先生。”
“这次回来,何事?”微生寅未起身,而是示意韦三宝在自己对面坐下,并给他倒了茶。
韦三宝盘腿坐下,说:“仲长槿的儿子,来问他母亲的事。”
“他怎么会来?”
韦三宝摇摇头,“他只说想知道他母亲过去的所有事情,并没有说为什么。”
“那孩子今年也有17岁了吧。”微生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着远处飞过的鸟儿感慨道。
“有了,他现在在天长宗,是天长宗掌门张无道的内门大弟子。”
微生寅一点都未感到意外,点点头说:“果然是张无道。”
“还有一事。”韦三宝顿了一下说:“小姐也在天长宗,近来修为也长进了不少。”
微生寅听到女儿在天长宗倒也是没有意外,只说:“跑得够远的啊,不过她那一点儿灵根还能有长进?看来张无道跟张无怠是没少费心啊。”
“小姐还是非常有悟性的,人也心善。”韦三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
微生寅放下杯子说:“那是她还小,没见过人性的恶,才敢大半夜翻墙离家出走。”
韦三宝只喝着茶,没敢在继续接微生寅的话。
坐了片刻,微生寅又开口道:“仲长槿的事情可以都告诉他,但,玄天剑宗的事情……”微生寅有些拿不定主意。
“都告诉他吧。”一个女人的声音传过来。
是微生寅的夫人仲长芷,韦三宝连忙起身行礼,道:“夫人。”
微生寅看着自家夫人手中还拿着竹简,已经确定自己赌约输了,但脸上还是笑着问:“你怎么来了?”
仲长芷坐下后,将手中的竹简放在桌上,撇了一眼微生寅说:“我这不是来看看某人的假竹简吗,省的被人掉包了。”
微生寅没有反驳,他刚刚不是没想过用这个假竹简去掉包的夫人手中的真迹的。
此时被方面拆穿心思,还当着韦三宝的面,微生寅虽然不在乎面子,但此时闺房之乐被摆在明面上,多少有些让他这个家主的脸变红了,默不作声的给夫人倒茶。
仲长芷才不管他,对韦三宝说:“玄天剑宗的事情也全部告诉他,过去那些事,他已经长大了,也该知道了。”
“你确定?”微生寅看着自家夫人严肃的面庞问道。
“阿赢早该知道了,他舅舅做出逼死他母亲的事,他以为他能瞒一辈子吗?”
“仲长柏,那好歹也是你堂兄,你这样说他,不好吧。”
“那他还是阿槿的亲哥呢,有他那样当兄长的吗?为了宗主之位逼死自己亲妹妹。”
玄天剑宗,既是一个修仙宗门,同时又是世俗世家的北境守护者,但玄天剑宗主家一脉是女性继承制,只要宗主一脉有女性继承人,那男子就不能成为宗主,除非没有女儿。
当然宗主的孩子也都随母姓,只要是仲长主家一脉的孩子,全是随母姓仲长。
玄天剑宗前任宗主便应是仲长赢的母亲仲长槿。
仲长芷虽然也是仲长家的人,但他的父亲只是仲长家的旁支,没有仲长家的继承权,自然她的孩子也就没有继姓仲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