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再见。”中原中也像是一台被写好程序的僵硬机器。
“你和你儿子好像很不熟的样子。”上楼梯的时候,何历小声吐槽我。
“把‘好像’去掉。”我建议她,“更严谨一点。”
抬起头,迎面碰上一位跌跌撞撞下楼的和服女生。她的眼中带着肉眼可见的迷茫,很熟悉又有什么不同,让我不由地联想到这几天遇见的、跳楼的男人。
这真的不是什么邪教仪式吗?还是说像□□一样有组织的自杀?
我手疾眼快地把何历拎到角落,阻止后面的人再进一步,一边扬声提醒:“姐妹,累的话就歇会儿,别不小心别摔下来了,”
喊了几声,少女一个激灵,像是清醒过来,惊疑不定地望着我,而急急地退到一边,一边忙不迭地道谢:“对不起对不起!还有谢谢提醒!”
我惊讶于她如此客气。我算是认识她的脸——这家店铺所有的差评几乎都源于这个脑子有病的大小姐,说她脾气差性格糟糕,是个十足的小太妹。
网络上有中肯评价感受的帖子,当然也不乏极端的冒犯,有人糟糕地偷拍了女生,p丑图并言语羞。
虽然有图标遮掩,不过主要目的是丑化而非保护隐私的花纹,并不能掩盖少女的脸庞,反而将一些有特点的地方衬托得更加明显。
……但从目前的情况推断,少女与网上的谩骂似乎大相径庭。
“没事,好好休息吧。”
……是看到了对于自己的网暴,所以陷入情绪的低谷吗?可是总觉得女生的异状,与那几个跳楼的男人相似,或者说,应激源是同一个东西。
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张叔说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爸妈也说要听张叔的意见。
我试图说服自己,南裴温声同来往的服务生交代几句女生的异样,拜托他们留意一下,转头朝我露出安心的微笑。
我叹了一口气,被何历拉着走进包间。她和我一向有默契,朝我晃了晃手机,告诉我她已经托人查了。
我犹豫着问:“这种东西,给我看真的没问题吗?你不会被处分吗?”
何历笑着揽过我的脖子:“张叔吩咐了,这次在霓虹执行任务,除却特殊要求,你都可以参与,反正报告都是他写。”
“哦。”我放下心,但又给何历打预防针,“我要上班,做不了多少事的,而且……”
“没事姐妹,你是‘寻星者’惨案的相关人士,你的参与就是帮忙。而且张叔说了会按临时工的标准给你发工资。”何历打消我最后一丝顾虑,“反正是他写报告。”
“哦。”我感叹,“张叔真是好人啊。”
初见时认为他不是什么好东西的我真不是东西。
我讨厌和人面对面,出于社交礼仪,在相对狭小能看见所有人的空间里,即使很累,还不能瘫着。
短短的一天,我经历了被黑手党成员威胁、上班、被黑手党首领针对、接机、偶遇前男友、看人跳楼、看人差点跳楼、似乎还有人要跳楼但应该阻止了,光看这些行程谁能想到事件的主人是一个半死不活的社畜呢。
我叹了一口气,露出疲惫的笑容。
难怪无论是动漫还是小说,拯救世界的活都让中小学生或者屁事不做的神仙来干。
打工人光是经历这种高密度刺激一天,就已经想毁灭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