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在期待什么啊。
“唉。”老爹的一声叹气打断了我的头脑风暴。
我没好气的说:“叹什么气啊?”
“我发愁!”老爹说,“你才七岁就超过一米四了,等你长大了有多高我可不敢想……”
“长高不是好事吗?”
“好什么?女孩子长这么高有什么用?”
我:……
我窒息了我。
每当我不想跟老爹一般见识时,他总能开辟一条新赛道!
“我才不管!我要长到一米八!然后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俯视你!”
哼哼哼!
等我长大了,我就狠狠的嘲笑老爹这个一米七的小矮子,让你说女孩子长的太高没有用!!!
回到院子里,快乐拿出甚尔送给我的咒具画画。
这是甚尔送给我的东西!
用甚尔送给我的咒具画画,感觉灵感也比以前多了呢!
我很喜欢在一张白纸上涂涂抹抹。
原本洁白的纸张,按照我的心意,染上墨水,变成新的模样,拥有新的意义。
是我赋予其‘新生’,纸张上表达的,是我内心的意志。
我突然就明白了。
为什么在画画时,内心总会变得平静。
……因为每一道痕迹,都包含着我的情绪。
之前教我绘画的教师已经辞职,带着她的漫画家梦想,再度前往东京追梦。
只能说尊重祝福,毕竟现在的人活着可不容易,看暴增的咒灵就知道是这么回事了。
新老师更擅长素描,我学的还不错。
不知不觉间,我的画稿已经堆满了三个大箱子,阳光洒进室内,却也只带进些许凉意。
正值秋季,唯有一派萧索。
但幸子和优子已经进入京都高专,这个好消息冲散了秋天的冷意。
虽然是走读,早出晚归,学习照顾我两不误,但她们也经常会前往京都之外的地区执行任务。
十五岁的女孩与七岁女孩到底还是不同吧,她们现在竟然拥有比我更多的自由了!
……我才没有羡慕呢。
只是在想,什么时候能去京都之外的地区呢,我不是小孩子了!
此外老五也在这时候和他十五岁的老婆举行了婚礼,没什么意思,春天刚参加过老四的,我还没回过味儿呢。
啧啧啧,一个个的都英年早婚。
看着老五像个傻子一样呲着大牙傻乐,我就在想他到底明不明白结婚的意义啊!
他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了,而是要养他的妻子,万一他俩再一不小心造出小孩来,小孩可塞不回去,他也要养小孩啊!
……总不能还靠老爹养吧。
不久前我才知道原来老四和老五都在啃老爹!
老大和老二更严重——他们,连带着他们生的这一窝侄子们,都在啃老爹!
没有一个人外出祓除咒灵!
可真是老爹的‘福报’啊,他一大把年纪还要养他三十来岁的儿子们、十来岁的儿子们以及十几岁的孙子们……但这是我的不幸。
等我继承家主之位难道还要专门拨款养他们吗?搞笑呢!
把他们全都扫地出门了!
但人是双标的,比如我。
如果是甚尔的话,我一点意见都没有。
我有时就在想,等我成为家主那一天,甚尔就是,嗯……‘太后’,啊不对,‘上皇’!
所有曾经骂过甚尔、对甚尔不好的人,以后都要看甚尔的脸色过活了。
甚尔他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可甚尔现在就很自在啊。
他足够强大,出入禅院家如无人之境。
我的想法也就是空头支票罢了。
什么‘等我成为家主的那一天我就xxx’这种句式我都快说腻了,一切都只是空头支票,只是自我安慰而已。
我根本就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成为家主啊!
但除了我以外,家里的所有人都在排斥甚尔。
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庸人,但庸人的恶意却最大——他们会排斥所有与他们并非同类的人。
我无数次认为他们有眼无珠。
不过是一群杂鱼而已,竟然敢挑衅强者!
但……我竟然无法反驳。
非术师者非人,无咒力的人更是废物,这是禅院家的无形的规则,完全没有突破的余地。
……我恨这条规则。
等到【七五三节】那一天,我被打扮的像女儿节的人偶,许久未穿和服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老爹带着我,前往神社参拜。
还是那个神社。
在我三岁时,老妈拉着我的手,老爹在前面迈着步,我追赶不上他。
而我五岁的时候,牵着我的手的人换成了老爹。
现在,我与他并肩而行。
老爹拍拍我的肩膀:“要好好长大啊!”
我嗯了一声。
在许愿的时候,我只有一个想法。
……甚尔,我不想甚尔离开家。
禅院家,总有值得他停驻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