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像捋小猫一样,摸了摸我的头发。
我下意识的蹭了蹭——嘿嘿!
我好喜欢甚尔的。
如果甚尔是我的亲哥哥就好了。
我讨厌禅院家的所有男人,除了甚尔。
所以我很想让他开心。或许他并不需要我做些什么,但只要我觉得我能帮到他,我也会很快乐啦。
甚尔把眼镜拿下来放到手里。
他看向我:“除了能让我看见咒灵外,还有什么用处?”
“嗯,是防蓝光防辐射眼镜,”我认真道,“还可以防止近视!”
“除此之外,还可以看到咒力流动什么的……”
功能太多了,我也说不完。
最后只好说:“总之——甚尔你以后使用的话就能感觉到了!”
甚尔没有说话。
我们两人之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甚尔他……这样是不想戴嘛?
“那什么,”我干巴巴的笑了两声,“我知道甚尔你能感觉到咒灵的存在,但我还是觉得你要能看到咒灵就好了……对吧。”
“就算不戴也没关系的。”
我就是想送给你,但不需要你回报我什么。
“没有。”
甚尔的声音中有几分艰涩:“直哉,你……”
“算了。”
过了大约两三周,甚尔塞给我一个小箱子。
我坐在甚尔旁边,打开箱子一看——是一些绘画的工具。
有被使用的痕迹,但其上又附着了咒力……这些东西,都是咒具。
没有美工刀的级别高,我估计有三四级左右吧。
我盯着甚尔送给我的礼物,不时的眨眨眼:“感觉跟你之前送给我的美工刀有同一个前主人。”
那个猝死的漫画家。
甚尔:“啊,是这样。”
最先看到的是墨水瓶。瓶内的墨水永不枯竭。墨水是正常的,其中的咒力微不可计。
然后是蘸水笔,笔杆是木制的,我能感觉到笔杆内部的咒力流动。
……这个蘸水笔能用来干嘛呢?
甚尔拿过蘸水笔往院墙的方向随意一抛——
只听见‘砰’的一声!
我走到‘案发现场’一看,墙上出现一个小洞,蘸水笔好端端的落在地面上,丝毫无损。
原来这个咒具的强化方向是变硬啊。
就,脑子里不自觉的出现我把蘸水笔往咒灵或讨厌的人的脑袋上扔的场面……
就像四分五裂的大西瓜,‘砰’的一下,噼啪四溅!
等会儿就找个咒灵试试去!
此外还有勾线笔、橡皮……一堆零零碎碎的东西。与其是咒具,倒不如说是玩具吧。
“我好喜欢哦,谢谢你!”
我忍不住抱住了甚尔,开心的蹭蹭他。
甚尔抽出胳膊,伸出手指怼住我的脑门与我拉开距离。
我茫然的发出可达鸭的叫声:“嘎?”
咋啦?
“你刚过了七岁生日。”甚尔说。
我好茫然:“那咋啦?我还是个宝宝啊。”
虽然刚过了七岁生日,但我一点儿实感都没有……我还是个六岁的宝宝,就算做坏事都只是‘她还是个孩子啊,也不是故意的’美好年龄。
就算七岁了,也没什么区别吧。
甚尔:“行。那你现在的身高已经超过一米四了,看上去是个大人,你和我之间该有一定的距离。”
甚尔的语气很严肃。
他很认真的告诉我,我也不自觉的跟着端正态度,把他的话放在心里。
他又说:“你现在……包括我在内,要与所有男性保持一定距离。”
“好哦。”
我不蹭甚尔了,坐的超端正!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很注意自己的言行,再加上意识到暴力不能彻底解决问题后,我就很少主动打人了。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段时间后,我竟然更受欢迎了。
果然坏人只要变得好一点,就是‘回头是岸’、‘浪子回头金不换’;而好人一旦做了点稍微有违世俗道德的事,就会被口诛笔伐。
我还是做个坏人更好。
这样,比如现在,我稍微变的‘好’了一点点……
老爹就很是欣慰:“怎么突然这么懂事啊!”
我愤怒的瞪着他:“我一直都很懂事好吧!”
“行行行,”老爹发出一声感叹,“真是长大了啊!”
“……你才意识到我长大了吗?”真是无语了!
“老爹你说说我现在多高了?”
老爹:……
“喂,”我的质问振聋发聩,“你在沉默什么?说话啊,老爹!”
老爹虚心请教,超小声的问我:“那你现在多高了啊,直哉?”
“143cm!!!老爹你真讨厌!”
甚尔都知道我超过一米四了,老爹却跟瞎了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我气死了。
我总是跟老爹生气,但他就是这么个人,跟他生气也就是无能狂怒而已,他这个人没心没肺,我跟他学了十成十,那他什么德行我难道就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