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阮栀快速从琴房窗户上翻了下去,刚落地她就听到了琴房里传出了连奶奶的斥骂声。
“阿深!你是怎么回事?怎么越弹越倒退了?居然连卡农都能弹成这样?”
谭世深:“奶奶,我只是弹着玩玩。”
“现在是玩的时候吗?你知不知道大赛已经迫在眉睫了!”
“你以为成年拿到国际奖项就了不起了?现在有多少天才层出不穷,多少人盯着你的位置要打败你你知道吗?”
听着里面一句句的斥骂声,阮栀忍不住探出头去看向琴房内情况。
谭世深察觉到了阮栀,朝她使了使眼神。
阮栀见状只能满脸歉意地朝他隔空说了声对不起,转身快步离开了这栋乡间别墅。
连宜兰见孙子失神看向窗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一掌扇在了谭世深的脸上:“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你知不知道谭家现在已经没落了,你要是再不争气...”
耳边传来的声音让谭世深胸口发闷,从小奶奶就告诉他,要争气要振兴谭家,绝不能掉下天才少年的宝座。
一句句宛如尖刀,朝着他的心脏扎下一刀又一刀。
他捂住了胸口,宛如溺水的人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连宜兰察觉出了他的不对劲,脸色一下就变了。
她连忙从抽屉拿出了前段时间开的药,催促着谭世深吃下去。
“快,快,吃了药就好了。阿深,你可是天才钢琴少年,什么抑郁症根本就不算什么。你只要好好练琴就行,不要想太多了...”
快步走下山的阮栀盯着脚下的路在失神:她好像不小心连累了谭世深…
一想到连奶奶生气的声音,阮栀的心底就忍不住担忧:“要不还是回去看看吧...”
“栀栀?”
她刚转身就听到了身后传来了欣茹的声音:“你在这干嘛?又要上山呀?”
“不是...我...”
阮栀之前跑来学琴,都是用上山研究植物土壤做借口,所以陈欣茹并不知道她刚从别墅出来。
“正好,我在收拾行李呢,你帮我看看还有什么是我忘带的。”
说着陈欣茹就拉起了阮栀的手,往她的家里走去。
“我...我还有事...”阮栀还想回去别墅。
陈欣茹疑惑:“你还有什么事?你的行李没收拾好?”
“收拾好了,可我...”
“哎呀,收拾好了不就行了嘛,你快过来帮我看看。”
阮栀实在是找不到借口,只能被陈欣茹拖着往她家的方向走去。
今天阮栀原本是想跟谭世深告别的,她明天就要正式返校了,没想到道别的话还没说出口,连奶奶就提前回来了。
山间的夜,蝉鸣声音清脆,还偶有牛蛙的声音在田间响起。
阮栀趴在窗边,望着亮着灯的别墅,听着里面传出了好听的钢琴声。
“咚咚咚。”
房门传来了敲门声,张秀容操心叮嘱道:“栀栀,快睡了,明天还得早起赶车呢。”
“嗯,知道了。”阮栀伸手把台灯关掉,可身子还趴在窗边。
张秀容以为女儿已经睡了,便不再催促转身回房了。
第二天,阮栀和陈欣茹在双方父母的陪伴下,来到了火车站。
张秀容:“栀栀啊,回到学校要多学点东西,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一定要好好学习。”
阮栀乖乖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阮建成:“回到学校要好好吃饭,好吃的可以多吃点,但不能吃撑了。”
听到这话,张秀容皱起了眉头:“你说说你,都叮嘱女儿什么呀,真的是...”
阮建成被说得不好意思,用手挠了挠后脑勺。
“栀栀,走啦。”身后陈欣茹传来了声音。
阮栀点头回应:“我走啦,爸,你说的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的,拜拜。”
看着两个女孩子的背影,阮建成忍不住再次叮嘱:“注意安全啊,陌生人搭话不要理。”
“知道啦。”
“知道了,叔叔。”
两人折腾了半天,总算安安静静地坐在了座位上。
列车启动,眼看着窗外重重山峦,在车窗快速划过,阮栀的眼底满是说不出的难过。
陈欣茹:“栀栀,你是不是想家了?”
“嗯。”阮栀点了点头,看向了车窗外的山“想...很想...”
除了父母,她好像还没有这么想过一个人。
陈欣茹:“没事的,再过几个月又放假了,到时候就又能回家了。”
阮栀:“那到时候...他还在吗?”
“什么?”陈欣茹显然没听懂她说的意思。
阮栀没打算解释,她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