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个星期,温白榆这身体才算真正养回来。
时空界此刻是难得放晴,偶尔的一次特殊天气让来时空界的人身心舒畅。对于温白榆更是如此,但不影响因为连续的中药和养生汤带来的“痛苦”。他轻轻搁下碗勺,一脸无奈的看着面前盯着自己喝药的楚泽,“你看到了,我都喝完了。”
所以……自己是不是可以出去晒太阳了?
他眼神希冀地盯着楚泽,语气里暗示明显,就差没把“我要晒太阳”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其实他完全可以出去,可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最后还是依着对方的占有欲,在屋内足足是待了几天。待在这就算了,还要每日服用沈将夜的药方和养生汤。按照温白榆的话来说,中药苦他能理解,但是为什么一个养生汤还会难喝到跟中药不相上下?
温白榆不理解,温大人很震惊。
在楚泽听来,对方短短一句话,情绪丰富且成分众多:委屈,期待,烦躁,小心翼翼。就像小孩子一样,想吃糖,结果人又觉得别扭,倔的不说。
闻言,他轻笑一声。起身从木柜里拿出厚裳,给温白榆披上,动作轻缓地扶对方下床。
走到门口时,楚泽低声在温白榆耳边说道:“只是晒太阳吗?”他语气里还夹杂着别的情绪,细听了似乎是有些不满。
温白榆手里被楚泽顺手塞了个汤婆子,暖和的温度从掌心蔓延全身,心情好到了一个高度。闻言,他眯眼思索片刻,“也可以做些别的事。”语调轻缓,尾音的气音落在楚泽耳边。下一刻,耳廓肉眼可见的泛红。
两人步履不急不缓,四周繁花盛开,四季常青。青鸟栖枝清风拂,皓月悬空时冰逢。
“我不开口,你就不问?”温白榆没再往前走,他侧过身,目光落在楚泽身上。只见他抿了抿唇,沉默着不开口。
半晌,才听楚泽的声音响起:“所以当年发生了什么?”那些事他的确是想起来了,但因为从凤城出来的病痛,他没能想起从那里出来之后的事情,而那些事也因为刑讯堂换人而无从知晓原因。
他语焉不详,温白榆误以为他说的是两界战役之后的事。
“倒也没什么,简单概括的话,各界休整百年吧。”简单几个字,包含了过往数百年的光阴流逝,温白榆偏头看着楚泽,眸光明朗,“那些事情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都是过往。”说完,他笑了笑。
这话听着像是在安慰楚泽,但也是他在提醒自己:往事勿追。
此刻楚泽反应过来对方会错了意,但他不打算去纠正了。温白榆说的没错,那些事情再怎么做都无非是木已成舟,难改其身。他暗自思索着,侧身站在对方面前,目光灼热。他从袖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点燃后递给温白榆。抬了抬下巴。
递烟的时候温白榆还不明白,看到楚泽抬下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在两人相短的距离蔓延开来,朦胧之景,最动人心。
他们好似还是十多年前的少年,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没有人的天台。
楚泽两指夹着烟,动作随意地深吸一口,转头的同时伸手控制性地掐住温白榆的下巴,小幅度地歪了下头,强制地吻上去。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脑海里似乎一直有个声音告诉他去占有温白榆,但他一直没有这么做。一方面是顾忌,一方面又是退缩。
多年前的种种猜想再次席卷而来,亲吻的动作带着狠厉,想要极力掩盖心里的慌张和颤抖。
他在这个吻中沉迷,舌尖疯狂的搜刮着空气,刺激的窒息感同时让两个人感到疯狂。犹如骨血交融,好似要在这个相触中交换彼此。
说只有一个人有感觉那是不可能的,温白榆心甘情愿地接受着交换。他的手不自觉地搭在楚泽后背上,因为用劲的原因,白皙的手背上青筋突出,以楚泽黑衣打底更是略显爆发力。恍惚间温白榆忽然想到雾山爷爷说自己爱的太卑微了。
但楚泽又何尝不是如此?没有原因,但他就是这么觉得。想到这里,他不可避免的沉沦下去,思念难言,但都在这些碎事念言中了。
半晌,紧贴的距离这才拉开。楚泽看着温白榆因为攻势眼神里充满着情感的眼眸不由得抬手去抹眼角直到泛红。
“十几年前,怎么不声不响地离开了?”楚泽垂眼,指腹仍旧停留在眼角。他声音沙哑,也带上了一点磁性的感觉,以至于出声的时候温白榆感觉自己心跳漏跳一拍。
他回过神,这个问题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在他看来,人间的事并没有那么重要:“我跟谢林晚签了份协议,他答应我不犯事不在大陆这边闯祸,我在他那里的时间他定。”
这一点楚泽是万万没有想到,因为温白榆不是那么容易吃亏的人:“是吗?只是不犯事闯祸?”说着,他单挑一边眉。不是他太过自信,只是这种事不可能只是不闯祸这么简单,谢林晚肯定还拿了别的筹码威胁温白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