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不会接受的。

楚泽垂着眼慢慢的想着，就听温白榆回答：“没看什么，你的手——很好看。”说完，他微微往后仰，脖颈处的线条好看到楚泽喉结不自觉上下滑动。

撑着的大拇指不自觉内缩，扣进掌心，然后往里面掐。

挨着的狭小空间，两人的呼吸不自主的交缠在一起。楚泽突然松开一边，然后捏住温白榆的下巴，有点湿漉漉的，他好似听到自己心脏狂跳，招架不住。

空气难得安静几分，最后还是温白榆打破这个平静：“你……是要做什么吗？”

我想吻你，楚泽在心里下意识的想到，那你会愿意吗？

他没说出来，因为楚泽自己也不确定对方的感受，此刻他就像一个小孩子，糖就在面前，却不敢真的去拿，去触碰。临门一脚，他承认自己害怕了。

楚泽垂眼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他弯身将面具捡起来，轻轻放在他手上。想了好久，他还是没忍住，隐忍的抬手在温白榆下巴上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

“没事，不做什么。”他声音沙哑，偏头努力不去看温白榆：“你可以给江年回复了。我会去的。”

因为角度的原因，他没看到温白榆拿面具的那只手扣紧到指甲泛白，也没有看到温白榆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失落。

温白榆看了眼手中的面具，最后还是戴上：“知道了，我会替你转告他。”说完，他起身就要离开。

“白榆。”到底是没忍住，楚泽叫住了他。

温白榆脚步一顿，侧过身问：“想说什么？”楚泽看着他，目光柔和，他忽然笑了：“新岁安康，平安……喜乐。”

他笑着看温白榆，然后就见对方摘下面具，同样是笑着对自己说：“新岁喜乐。”

那人一走，门框边探出两个脑袋，脸上充满好奇和八卦的神色。楚泽笑笑，从果盘里挑了两颗果子，往两颗小脑袋那里一弹——咻！

“老大！”黛白黛晚几乎是神同步，同时捂住自己的脑袋，出声吐槽：“您怎么还搞偷袭？！”

楚泽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没有偷袭，是你们两个自己先不请自来的。喊人撒谎也不喊对人。楚伯有用吗？净欺负老人家。”

黛晚撇嘴，小声吐槽：“谁叫您平时不带我们出去？老无聊了。”话音刚落，一道凌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并伴随着威胁的单音节：“嗯？”一看一说，黛晚这个小孩就怂了，他一边连忙摆手，一边说道：“没有没有，老大你神机妙算。”

他这么说，楚泽这才满意的收回目光：“我让你们两个搜集的资料呢？”

这回黛晚反应快，“老大，时空界的消息可不少，我和黛白索性装订成册了。”说着，黛晚一溜烟的将手上的精装册呈递给楚泽。

后者接过拿在手里掂了掂分量，“不错，你俩来我房里汇报详细情况。”说着，楚泽拿着手里的精装册就要往外走，目光随意一扫，他忽然停下，然后弯腰将地上掉落的东西捡起来。

他边往房间走边对身后跟着的两兄弟说：“还有一件事。”

楚泽说这话时语气轻快，细听了还有愉悦在，应该不是什么正事。黛晚黛白对视一眼，确定双方心里在想什么后，黛晚问：“什么事啊？老大。”楚泽看了眼手中的东西，另一手推开房门，毫不在意地说道：“过两天，跟我去拜年。”

“哦——拜年啊。等等，什么？拜年！”两人对楚泽的吩咐向来是深信不疑，听到自家老大说拜年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两兄弟一个比一个震惊。

楚泽摆了摆手，示意把门关上，“这么震惊做什么？”

两人：“…………”这还不震惊？光是“拜年”这个词能从楚泽嘴里蹦出来就很令人震惊了。黛晚刚想反驳一句，衣袖就被黛白扯了扯。他看过去，就见黛白闭了闭眼，轻轻摇了摇头。

“额，没什么老大。”统一动作——抬手摸后脖颈。楚泽也没理两人，打开册子自顾自的看起来。眼见这气氛被兄弟两弄得要凝固了，黛晚偷偷扯了下哥哥的袖子，示意他救场。黛白接收到弟弟的暗示，没好气的偏头冲黛晚做了个鬼脸，然后转头看向楚泽。

“老大，这时空界的消息吧，有一部分是小道消息，还有一部分就是各种关系找来的。不过可能没多久他们就会知道我们打探消息这件事了。”

黛白抬手摸了摸鼻梁，“但我觉得这件事他们迟早是会知道的，老大，那您到时候……怎么跟温大人解释这件事啊？”这几次自家老大和温白榆的往来黛晚黛白看的清楚，就算是再呆也该明白的清楚，何况是局外人？

若某一天，两个人真的在一起了，温白榆还知道楚泽调查他，那个场景两人是想象都不敢想象。

他这么问就是问到关键点了，楚泽沉默良久，说道：“我会跟他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