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一声,垂下眸子轻声说道:“我太懦弱,实在是……不合适。”说完,她轻闭了下眼,又很快睁开,推门离开。
医生看着门缓缓关上,颇有几分无奈。直面这件事对于刑雪来说,就像一道槛,跨过去很简单,但也很难……
听到响声,温白榆抬头看过去,与此同时,刑雪的目光同样扫过去,脚步一顿,语气里充满了不相信:“老大?你怎么在这?”
温白榆没回答,第一眼反而是看见了刑雪手中的处方单。他拿着衣服大步走过去,看着刑雪,面色微沉:“处方单给我。”
见着对方的面色,刑雪难得一怂,规规矩矩的将医生刚给她开的处方单递过去。看着处方单,温白榆的面色可见的沉愠。低气压越来越浓郁,刑雪跟在温白榆后面,看着他交了钱,又跟着他去药房开了药。
两人来到地下车库,温白榆头也没抬的拿着手机发信息:“上车。”知道他关上门,发车。这才发现刑雪开着门,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温白榆缓缓吐出一口长气,挑起的眼尾下拉,原本身上的沉郁在那一刹褪得一干二净。浑身上下透出原来的温润:“怎么了?赶紧上来,徐啸过来了,楚影那边还等着我们回去。”
刑雪眨了眨眼,:“我……”
“这件事我晚些时候再跟你说,先上车。”温白榆眼皮微微下耷,眸光却看向站着的人。透出一股薄情味。刑雪垂下眸子,动作迟缓,慢悠悠的上车。这个样子的温白榆她在很久之前见过无数回,她知道面前人的“真实”,也知道所谓的温润不过是深入骨子的习惯,出生便带着的,难以改掉。这人本该风光无限,君子如玉。谁曾想,如今成了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黑色越野车迅速驶出地下停车库,没入阳光下。光影闪过车窗,投落刑雪的面容。阳光闪过车窗,略过她的眼。刑雪在那一瞬间急促眯了下眼,眼睛睁了太久,有些干的发涩。眼尾泛起泪花,她眨了眨眼。
时间稍久,此刻她才发现,这不是去市局的路。
“老大,我们这是去哪?”
温白榆搭在方向盘上敲动的手一顿,眸里闪出不明的光。好一会,刑雪见他没反应,再次出声问道:“老大?”
声音沙哑,温白榆语气里透出几分涩:“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旁人不在的时候,唤我什么?”
他总是这样,语气里,动作里,总是会无意识地透出一些无法改变的习惯。但好像从来就没有人跟他这么指出过,有时候还会觉得,这么一听,倒竟也会习惯。
刑雪一愣,随即像是想起什么来,动作一顿。
“哥。”
敲着方向盘的手一顿,温白榆叹了声气,乘着红绿灯的间隙抬手拍了拍刑雪的肩膀:“下次,别在叫人这么担心了。”说罢,他想起对方刚刚的问题,“之前忘记跟你说了,本来时要出趟外勤,结果支队的团宠不见了,一群人急的团团转。”
闻言,刑雪莫名觉得有些尴尬,心虚般的用手刮了刮鼻梁。
——
车子开进校门的时候警卫拦住了温白榆。
车窗降下些许,温白榆手肘靠着窗边,另一只手拿着警察证,面色冷峻:“警察办案。”值班的警卫一看到是警察,连声音都带上了抖:“我,我这要请示一下我们主任。”温白榆略微颔首,仍由他去,自己则无意识的用手敲着窗边。
好一会,警卫挂了电话,一边开门,一边说:“我们主任说麻烦您尽量快点,别影响了学生的学习。”温白榆动作一顿,然后微微眯眼,“啧”了一声,扔下一句:“知道了。”开车而入。
两人问了人,这才陆续找到徐啸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