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有史君在,这些时日你又忙于奔波,从广陵去蜀地,又往荆州寻我,便是身体强健之人也吃不消如此劳累,更何况你本就该休养。”
果然他都知道了。折竹心虚地笑笑。
张仲景无奈:“虽然这些时日你表现得很好,但我知道,离了人,你就该瘫下去了。在寿春这几日,你也好好调理一下吧,否则年纪轻轻落下病根,我可不想接你回翳部。”他又板起了脸。
折竹撇了撇嘴:“明明是在关心人,说的话却这么冷冰冰的。”
她接过药碗,才吹了吹,又听他问道:“据我所知,你与那对夫妇也不过是泛泛之交,为何要为他们如此拼命?”
她捧着碗笑了笑:“患难见真情啊师兄,尤其是在这样的乱世,能有一颗真心何其难得。”
“只为这?”他似乎不信。
折竹浅喝一口药,苦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当然。”她咳了一声,“我可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啊。”
“那真是没看出来。”张仲景从案上端了一碟蜜饯过来,“我认识你这么多年,就只见你对那些猫娃儿真心实意,至于我们这些人……”
“哎呀,师兄你不要妄自菲薄嘛,其实你在我心里的分量也是很重的。”折竹笑嘻嘻地瞅了他,“你看,我一有什么事,第一个找的都是你。”
“是,比如逼着我修兽医学。”他毫不留情地拆穿。
“技多不压身嘛。”
门外孙策三人听得分明,鲁肃才要开口,周瑜便抬手打断了他:“我们走吧。”他说,“人家师兄妹氛围好得很,我们就别去打扰了。”
孙策却恋恋不舍:“可是……”
“没什么可是,走吧。”周瑜转身率先走了。
孙策再三回头,终究也跟着走了。
鲁肃今日第N次感慨:“真是个好人啊,折竹女官。”
听得屋外的动静远去,张仲景再度凝视了折竹:“现在可以说了吧,你的真实目的。”
折竹一口气喝完了药,又含了颗蜜饯,方微微笑道:“真不愧是师兄,什么都瞒不过你。”
她一手撑了脸,火光映得她一双眼睛如秋水盈盈:“小宝,她需要鲁肃的粮草,有鲁氏的支持,她的路会走得更平稳些。”
“果然还是为了她。”张仲景就知道,隐鸢阁除了刘小宝,她不会再为第二个人做到这种地步。
折竹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她不在乎:“师兄啊,你知道我从来都不是一个纯粹的好人,但凡她想要的,我能做的,我都要让她得到。无论别人怎么想我,我都无所谓。
就譬如方才屋外的那三个人,一个手上有粮草,一个手上有兵权,另一个,想必师兄你还不知道吧,他与小宝的关系更是匪浅。”
“但必要的时候,我也不会对他们手下留情。谁让,”她垂眸一笑,“她是我的雏鸟情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