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大黑母亲连说三个好,才终于问:“大黑呢?”
“大黑,大黑过两天就出来了,没多大事。”
大黑是酒楼的负责人,警察那边现在肯定是不能把人放着不管,得赶早控制起来,就怕大黑带着钱跑了。
外边那帮人纳闷着嘀咕几声。
“怕是知道了,现在过酒楼了吧?”
“我们快过去看看。”
人走后,宁景城带二老到医院。
“景城。”身后有人喊。
宁景城回身,“孙二哥。”
孙二哥是他和大黑的朋友,家里做汽修的,高高壮壮一个人,没成家,上周把事情扔给店里员工,一个人跑去玩了。
“怎么回来了?”
“这事闹得全世界都知道了,我能不赶回来吗?联系不上你们,问其他人了,知道嫂子也出事,过来看看。”孙二哥手里拿着果篮,弯下腰往小窗里看,“二老也在啊。”
他叹口气。
宁景城拿出手机,通话界面上有四个未接电话,韩方驰也给他打了一个,但那时候他一直打着大黑母亲的号码,电话占着线。
孙二哥进病房和二老问好。
宁景城靠走廊上,回拨韩方驰的电话。
“哥。”
“等会给你带饭过去?”电话接通,韩方驰低沉的嗓音传进来。
宁景城搂紧衣服,“哥,你腿伤着呢。”
“腿断了也能给你送过去。吃什么?”韩方驰侧身拿过沙发上平板,“敢说一句不吃,回头我把你摁沙发揍。”
“哥,多带几份。”宁景城不好意思笑了。
韩方驰跟着低笑一声,“报数。”
宁景城数着人头,报了个数,然后侧头挠了下耳朵,说:“哥,还有件事。”
“嗯?”韩方驰选着菜,喉咙发出声。
“再给我带件衣服,我冷。”
韩方驰手顿住,今早两人碰头时,他就想捏着宁景城的脖子说他衣服,但宁景城耍了个小心眼,走快几步进酒楼。酒楼暖气足,宁景城一开口话就没断,他也就忘了。
不该忘的,这大冷天,不知道他往那里跑了。韩方驰手指蜷缩了下,看了眼客厅玩得开心的小孩,压下手指,不带感情说:“新的没有,要就只能穿旧的。”
“哥给的都好。”孙二哥开门出来,宁景城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哥,送警局。我去找大黑了。”
宁景城这两天都辗转医院和警局,只有韩方驰打电话过来,才想起来要吃饭。
这事法院还没出结果,但大黑自己想出结果了,把宁景城喊过来,告诉卡的位置,让他把钱拿出来,给人赔去。卡是他自个的,有四百来万。酒楼的卡冻结用不了,只能等法院判了,才把钱拿来出。
大黑胡子长了出来,眼下黑青,“我都把名单整理出来了。先把钱赔一部分给老人,能给一个是一个。冬天这么冷。”
他挠着额头,磕伤的地方结痂了,痒。
宁景城说:“别挠。痒就用手指揉。”
大黑手拿下来,悻悻道:“你这话一说,跟我媳妇搁我面前一样。”
宁景城笑着说:“走开。”
安静了会,大黑又说:“我知道你身上没钱,别捣鼓着什么心思去借钱。这两年什么地方借钱不死都要掉层皮,利率太高了,负担不起。”
“孙二,你也去说一声。这几年经济不景气,房子车子都没人买,他生意也不好。”
宁景城:“我身上有点,现在用不了。我拿出来贴部分进去。”
“借条写着,你和孙二的都要写,别说什么感情深不深。这是一码事。那些大老板要借钱给我的,也一一帮我写上。”大黑揉揉疤痕,沉默了下,“帮我认着点人,也不是什么钱都能拿到手的。”
宁景城点头,“记着。”
大黑叹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
“安心待着。外边有我们。”时间到了,宁景城出去。
龙跃飞在外边靠墙站着,嘴里叼着烟,烟雾从鼻孔喷出来,看见宁景城,抖了抖烟,落了一地灰,“现在回去?”
“回去了。”宁景城这次记得带东西了,从衣服里掏出一条烟,“龙警官这些天忙这些糟心事也辛苦了,一点小心意。”
龙跃飞垂眸,两根手指捏着烟,没接也没说话,而是看着宁景城,说:“宁老板成家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