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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胜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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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落下,络腮胡像是松了口气。

他们的落脚点在北边!

“谢了兄弟,”络腮胡又看向圆脸,“老三,你守在这里,我带人过去。我们人手不多,还请这位兄弟帮帮忙,等赵大人来了,护送他过去。”

祁嬴没再拒绝,点头。

络腮胡动作很快,他套了马就走,不久就消失在视野中。圆脸带着五个人留在木屋,他对祁嬴还挺好奇,正准备上前继续套话,就见祁嬴立即变了脸色。

“拿下。”他眉眼压下来,拢着一股散不去的戾气,看着和刚才那副好说话的样子完全不同。圆脸一惊,来不及呼叫,就被孙不凡等人堵了嘴。

祁嬴快步走出木屋,上马亲自带人追了上去,临走前,他还没忘了揪起徐春。

“让陈奇往北边搜。”祁嬴对身边人吩咐,“他们等不到人,就得一直等着。那大胡子我来解决。”

山道崎岖,络腮胡脚程不快。祁嬴追上他时,络腮胡明显是一惊。

“兄弟。”祁嬴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将手中的木盒交给他,“你弟弟让我来给你。”

络腮胡脸上明显一惊,祁嬴直接把盒子往他怀里一塞。

电光火石间,络腮胡本能的察觉到危险,抬手一挥,那木盒掉在地上。祁嬴见空直接伸手打在他胸口,打的络腮胡当即呕出一口血。

两人来不及抽刀,用更加原始的方式搏斗在一起。

络腮胡一夹马肚便要走,祁嬴毫不犹豫踹在他的马上,抬手扣住他的大臂,紧紧抓着人。马匹受惊,络腮胡被甩下马,随后立刻被祁嬴死死压住。

“你!”余光中,络腮胡瞥见木盒中空无一物,察觉受骗,他涨红脸,大吼一声,推开祁嬴,反手试图拔出刀。

祁嬴比他反应更快,弓步上前摁住他的肘部止住他的动作,同时正手出拳砸在络腮胡的鼻子上。

络腮胡飚出鼻血,眼前一阵眩晕,祁嬴趁机按住他。

“你不是行安楼的人,”络腮胡门牙掉了一颗,说话有些漏风,但望向祁嬴的目光闪烁着炙热的光亮,“你这套身法,我见识过!”

“你是广信的小崽子,”他大笑起来,神态癫狂起来,“比起你老子,你还差一点!”

络腮胡猛地屈膝顶在祁嬴腿上,□□相撞,发出一声令人胆寒的闷响,但两个人都像是没有知觉一般,谁都没有退步。

“你还知道什么?”祁嬴狠狠按住人,毫不畏惧的对上他的视线。

“你觉得呢?”络腮胡反问,“我该知道什么?”

“让我去殿前作证?告诉你幕后之人?”他自问自答,讽刺说道,“太天真了!”

“你的确有点运气,居然真能抢先一步找到我们,”络腮胡说着,双手抓住祁嬴的双臂,“但这一切都到此为止了!”

“广信的气运,该绝了!”

咻——

远处传来利刃破空的声音,祁嬴偏头一躲,一直箭擦着他的鬓角飞过。他看过去,赵荣站在山脚下,手中拿着一柄长弓。

见自己失手,赵荣立刻再次搭箭。

络腮胡似是决心将祁嬴困死在这里,死死抓着祁嬴不放,手脚并用的缠住他。

赵荣当初得了昌武帝青眼,就是他百步穿杨的本事。祁嬴现在被络腮胡缠着,他自然抓住机会,瞄准了祁嬴。

马车内,李梁惊出一身的汗,他几乎说不出来话,颤抖的抓住吕老板。

“他是,他可是……”

吕新抬起眼睛:“他可是什么?”

“是祁世子?是广信侯和端肃长公主的独子?”吕新说着摇摇头,“这些身份,能替他挡住刀剑吗?”

“刀剑无眼,祁世子贪功冒进,擅自出京追查,不仅打草惊蛇,还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他反问李梁,“不是这样吗?”

长弓绷紧,赵荣盯住祁嬴的脸,忽的松开手。

利箭裹挟着冷风朝着祁嬴冲去,正瞄准他的眉心。

九月,林间秋风萧瑟,干枯的树叶被风吹动,碰撞在一起发出簌簌的声响。

一片黄叶缓缓飘落,它在空中轻巧的旋转,勾勒着风的形状。但下一秒,一只短箭骤然袭来。电光火石之间,短箭穿过落叶,精准的打在长箭尾羽上。

砰。

长箭在空中转了方向,失去平衡甩了出去。祁嬴挣开络腮胡,抬手在空中截住那支要他命的利箭。

箭在他手中转了个圈,以快到几乎看不清的速度叉进络腮胡的脖子。

“不。”祁嬴对他露出一个恶意的微笑,“我从没想要你作证什么。”

“我需要证据,”祁嬴笑着看向络腮胡,“他不会说话,我才好办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赵荣几乎是立刻看向了短箭袭来的方向,却在看清来人那一刻震惊到几乎说不出话。

不远处,纤瘦的身影收起手中的弓弩,他清楚的认出那人是林德先的儿子,那个在殿上突然发疯的疯子。此时,林季眼神坚定锐利,动作迅速的从山坡上跳下来,直冲祁嬴而去。

祁嬴站在山道边缘,再往外走,就没有路了。但他见林季冲他跑来,却不躲闪,任由他冲向自己。

霄影卫在赵荣的安排下倾泻而出,马车内的吕新突然掀起车帘,看到了什么。他眉头紧皱,似乎是在思考。

事到如今,赵荣也没了退路,他举起弓,又一次瞄准祁嬴。

在霄影卫靠近前,在赵荣瞄准前,林季用力将祁嬴补出山道。因为惯性,他整个人跌在祁嬴怀里。

山风呼啸而过,他们腾空而起。

一同下坠。

这一刻,林季感觉自己的心脏几乎停跳。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从心底破土生出,让他的心脏又猛烈地跳动起来。

他依旧说不出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只知道,这种感觉前世他没有感觉过。是放松的,自由的。

咚。

他和祁嬴狠狠的跌在马车上。

稻草在他们身下形成了一层足够柔软的保护,而稻草之下,正是他们苦寻多日的粮草。

赵荣见到陈奇带着粮车来接应几人,当即指挥霄影卫去抓几人,自己调转方向去瞄准。但就在此时,霄影卫却全都停下了动作。

不仅是霄影卫,祁嬴的人,络腮胡的人,在场的所有人都停下了。

一声沉闷的号角吹响,京营军的旗帜在林间亮出。

看清来人,赵荣当即楞在原地。

祁嬴是调不动京营军的,能调动京营军的只有一个人。

昌武帝满面怒容,他坐在轿子上,身边站着小王公公。

“赵荣!”他怒吼,“你好大的胆子!给我拿下!”

听到昌武帝的声音,林季和祁嬴同时松了一大口气。

他们的计划完全是兵行险棋,不仅是因为冒充接头人拿走玉观音直接去截粮草,还有祁嬴将自己的推测送入公主府,请端肃长公主面见昌武帝,调动京营军来救援。

如果昌武帝不同意调动京营军,或者祁嬴推测失误,他们就都完了。

祁嬴躺在粮车上闭上眼睛,心说幸好,幸好一切都赶上了。

他偏头看向林季,对着他露出一个笑。

“小先生,多谢了。”他说。

林季没有说话,他垂着眼睛,忽然从身上摸出来两副药,摔在祁嬴身上。

“内服外用,”他说,“都齐全了,你记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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