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林腕上吃痛,他抬腿踢上那人的腰,那人后撤几步欲向屋外逃,正撞上回来的黎长风。
“子安,我没看……”黎长风话没说完,就见一道寒光向自己面门刺来。
“屹川!”,沈月林心停了一瞬。
黎长风侧身一闪,匕首从面前划过,他拽住那人手腕猛得一扭,只听咔嚓一声,匕首落在毯上发出闷响,那人惨叫着被黎长风一脚踹回屋里,房门随即被关上。
屋外依旧莺歌燕舞,屋内,那人被沈月林反手制住,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说!是受何人指使!”,沈月林厉声问道。
那人看向一旁站着的黎长风,眼中充满仇恨,骂道,“黎长风!你不得好死!今日我杀不了你!来日定有人能取你狗命!”
沈月林听得不舒服,他突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那人挣扎着喘了口气,突然邪笑起来,“沈月林,我本不想杀你,你那一碗本无毒,是你自己要换,这可是你自找的!”
沈月林当即五雷轰顶愣在原地,黎长风方才在一旁被骂成那样都无动于衷,如今突然冲上前,揪住那人脖子把他提起,吼道,“你下了什么毒!”
那人狂笑着看着黎长风,“看来你挺在意他,如今一命换一命,我不亏。”,说完突然口吐鲜血,暴毙而亡。
沈月林坐在地上没有反应,黎长风将他搂紧,问,“子安,你方才吃了什么?”
“粥,屹川,无妨,我只吃了一口。”沈月林声音微小,他在后怕,他庆幸是自己吃了那碗粥,而不是长风。
“那本该是我吃的,你为何要换?”黎长风颤抖着声音问他。
“粥里有枣,你说过不爱吃甜的。”沈月林觉得没力气,他摸了摸长风的背,像是在安抚,“屹川,今日除夕,不要引起慌乱,我们先回去罢。”
沈月林声音愈来愈小,最后直接是用气音说出,黎长风抱起他向屋外跑,他把子安的脸埋进自己怀里,楼里琴声婉转,怀里的子安突然呕出一口鲜血,黎长风的心被刀子剜了般疼。
街上人比午时少了些,沈月林靠在黎长风胸前,他半闭着眼,听着长风的呼吸和心跳,努力压着嗓里的腥甜。
“屹川,我疼。”,他想抓长风的衣襟,可用不出力气。
黎长风要疯了,他抱着沈月林冲进回春堂,白先生看到如此状况,慌忙喊,“快!快去后堂!”,药童跟着跑去取来针包和药箱。
黎长风把子安小心地放下,白先生取出银针,刺进沈月林腕上的穴位,腕上的红绳如今看是如此的刺眼,银针扭转间,沈月林又连呕出几口血,胸前的白衣被浸透,黎长风的心跟着一阵阵剧痛,他攥紧了子安的衣角,生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
沈月林看着眼前逐渐模糊的长风,他怕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他怕他自责,他想要长风小心,字音却呛在血里,最后终于撑不住,沉沉地睡了过去。
黎长风看着子安闭上了眼,整个人如坠冰窟,他不敢问一旁的老者,征战多年他从未怕过,可眼下他真的怕了,攥着子安衣角的手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