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林转身走向书案,江青欲要上前研墨,却被沈月林挡下。
“茶水凉了,去泡一壶新的来。”
江青没反应过来,愣了一瞬才忙不迭拾起案上的茶壶快步往外走。
香炉上青烟摇晃,沈月林抚平案上的宣纸,像平日里写书帖那样,落笔有力,垂下的眸子温润清亮。
待江青回来,沈月林把已写好的字条交给江青,说道,“你去趟回春堂。”
待江青转身欲走,沈月林又嘱咐道,“如今年关将至,切忌因乱生事,让府里的小厮们少说胡话。”
江青应下后便出了屋子,天空已不再飘雪,但依旧阴沉,他把字条揣进怀里快步向院门外走去。
冬季的草原一派荒芜,忌峰数不清掏了多少个兔子洞,终于在天亮前抓到了一只野兔,他要把兔子带回去给师兄补补身子。
忌峰跳上马背调头赶回营地,太阳从身后的地平线升起,好在今天是个晴天。
“师兄,你看我抓到了什么!”
忌峰举着兔子掀开帐帘,看到的却是倒在地上的黎长风,忌峰僵在原地,下一秒便朝帐外大喊:“传军医!快!”
忌峰扔下手里的兔子跑去抱起黎长风,里衣上的血已经干了,他触碰到师兄发烫的体温。
“师兄!师兄!!”
忌峰喊了好几声,可黎长风闭着眼没有反应。
待军医赶来,黎长风已被挪到榻上,忌峰给他盖了被子,觉得不够又捞过裘衣铺在被子上。
军医给黎长风把了脉,忌峰在旁边守着如坐针毡,最终还是打破了沉默,他问道,“如何?”
军医把黎长风的手塞回被子然后掖好被角,转头对忌峰道,“黎将军失血过多本就体虚,又因寒气入体,才起了高烧,我这里还有几副风寒药,暂且让黎将军按时服下罢。”
忌峰追问,“那他何时能醒?”
军医叹了口气,“烧退了自然就醒了,军中的药已经所剩无几,断不可让黎将军再受寒风。”
没有吃食还可以抓野兔挖草根,可没有救命的药该怎么办。
忌峰看着睡得不安稳的师兄,万一药用完后师兄还不见好,万一阿塔尔趁机卷土再来,难道都军这次真的要听天由命了吗?
一定还有其他出路,除了皇都,一定还有更快的支援!
忌峰起身走向书案,他翻出纸笔写下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