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来阴雨霏霏。
徙倚怀疑,是去年夏天雨火和霜旦去找绝宴求来的什么保护罩失灵了。
雨火愁眉苦脸的。霜旦还是该正经的时候正经,该嬉笑的时候嬉笑,看不出什么异常。
徙倚就直接问雨火了,“最近这里天又不晴,是不是绝宴的招数失灵了?”
“是霜旦的力量失灵了。”雨火说。
今晚,她俩都在兔苏地值班。
徙倚刚把木窗推开,“为什么?他——他要怎么了吗?他、他看着还挺健康的啊!”
“不是他要怎么了。是我长大了。”雨火低落地看看手背又看看手心。她们这屋还没开灯,别的屋灯火通明,暖黄亮金,全照在外面石头地上。“荒之烟火开始正式从霜旦转移到我了。”
徙倚也感到难以接受,“啊,那你……”
两人都沉默了。
一排屋子的其他窗口都向外散出欢声笑语和烤肉、烤兔苏香气。
她们进屋前也领了食物。两盆饭,都还盖着盖子。
“我该去到处点火了。”雨火坐到窗前大桌上,“在老霜旦的火熄灭之前,我得行动起来。”
徙倚难过得说不出话。
“我真的觉得自己还没准备好。”黑暗中,雨火声音带哭腔,“可是,荒之烟火有自己的意志。它觉得我准备好了就是准备好了。”
看剪影,她应该是捂住了嘴巴抽泣。
于是,徙倚也没急着将暖岩从遮光桶里拿出来。
她最担心的一点是这个,“你要去很多地方点火。”
现在外面不算安全,尤其高空。
雨火在外旅行很容易被盯上。更何况是在高空旅行。
雨火面朝着屋檐,“想想就害怕。”
“我陪你一块去。”徙倚忽然想到了这个可能,“上回咱俩一起就把那些半存全撕了。以后我给你开道,你在后面放火。”
雨火转过脸面朝徙倚。昏暗的脸盘上一双眼睛像猫眼一样幽微地闪烁。
她又转了回去。
“不了。你不是很喜欢驿站的工作吗。”
“你重要。”徙倚拿出暖岩,嵌在墙体凹槽上,这就算是开了灯,“我会好好保护你。”
雨火一动不动,但轻快地笑了一声,“又是你们的夷则族使命喽?”
“你是我的好朋友呀。”徙倚走到她身后,双手扶住她的肩。
雨火慌忙擦擦脸,“你没在开玩笑?”
“没有。”徙倚郑重地说。
雨火转过来,急切地抓住她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