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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还是大色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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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鬼朝文科科举分以下顺序:

参加当地4月举办的乡试(也称桃试、县试)、取得乡生资格的,进国立郡学继续受教育,一般学4年,参加4月下旬的郡试(兰试、大试)。

郡试笔面均优秀者,成为国生,编入王都大学院修书深造(属于基层公务员+研究生),一旦准备充分,即告考假参加5月的登殿试。

登殿试前30名左右登金榜、赐八品以下官职,前十名赐从六品官,参加6月殿试、由陛下亲自选出前3名,状元赐五品官,榜眼、探花赐六品官。

乡试、郡试、登殿考与殿试,按理说在一场中取得相应名次和资格,就能直接参加下一级。但循月顺序举办,那也只因为若同期举办、会出现监考人手不足的情况罢了,不是叫人一场一场连着考的。

一般人12岁开始逐级参试,两场考试相隔几年学习、十几年深造才是正常,蹉跎数十年、垂垂老矣也不能登郡试者大有人在,终生夙愿不过进入王都大学院修书者,亦是大有人在。

要参加同年所有考试,还扬言自己必将拔得前三筹的……小小艺女。

荼荼陛下能把她的话放在耳朵里当回事去听,主要不是因为自己的模拟策问、她对答如流——

那些照顾她的小儿科问题都太过简单。重要的一点,是她实在气质非凡(实在长得太好看了),身上各处简直在隐隐发光,叫人莫名感到不能小觑。

这年春暖来得晚,4月芳菲未尽,陛下住的琉璃宇清宫前两株樱花、一株粉紫玉兰刚开到盛处,满树艳花酡然狂放。

少女白云终究未获准独自出宫,只能由皇帝近侍送考。这日乡试从下午开始,早间天刚蓝起来,她就奉命侯在这儿,听里面陛下大声骂人的动静了。

一会儿听见“孤没有你们那么多的王八心眼子,孤就是问一句他在不在了,看看你们干的好事!给人逼死了?!人死不能复生!揣测孤的意思不要太过离谱!”

一会儿听见“孤直骂你去死的时候,你怎么不去死一死、就当是为了孤好!隐丧不报还说心挂朝廷,为了孤好?滚,滚!孤没追究你当年亲附前朝虎党之事,已是给足了你这个不孝狗东西的脸了!不忠不孝,孤杀了你!”

声音浑厚极了,想这陛下虽为外族,官话音调却极标准,若放歌、定然也是个声厚音准的好嗓子……

白云虽竖起耳朵好奇地听,但既然能叫她听见,也就说明没有机密的事情。

白云体弱怕冷,人又瘦,在浅湖绿色的长裙外、尚套了一件早春的鹅黄夹棉褙子,站在树园外单薄的木栏旁,边赏花,边等候侍卫香香。

乡试需要的知识,她不需再背着书匣、捧着书卷细细温习,此时多有些闲情,望了望“琉璃宇清宫”的鎏金牌匾,心下暗道:

这天鬼大帝不知是懒得可以、还是节俭到了极点……但总不会是真喜欢这几个字吧?前朝皇宫的牌匾,她竟换也不换。

她不明白这女人,摇摇头,转头仰望那几乎不留蓝天空隙的浓密花间:

少说有几十羽拢紧了翅膀如梭形滑翔、尖嘴如钩的紫春莺飞来了,啾啾唱叫着,穿梭花间采食花蜜,不时扑腾扇形润紫光的翅膀。

紫春莺飞舞间,翅膀打落片片粉嫩薄瓣,飘零好似粉雪,她不禁伸出纤手去接。

忽然,一只惨白颜色、骨节微凸、小指缺损、前端冒着素色尖指甲的大手——简直是鬼爪,伸进了她右侧余光,她心中略惊但强自镇定,感到肩上被人利落地掸了掸,看见,几片花瓣悠悠地落下地去。

看清身侧那鬼面女人,她身着紫色暗纹长衣、白长裤的便服,绵长微卷的灰发半束半披散,尖牙外露,面色阴沉。

她即要行礼,却望着陛下灰瞳旁通红、湿润的眼白发愣了,从来与地面保持距离的膝盖,一下子触到尘土之上。

她突然意识到这位陛下是不会哭的,肯定熬了大夜,赶紧低头道:“陛下,您似是一夜未眠?万不要劳累过度。”

“起来,今日孤送你过去。”她声音平和,大约是不停骂人吼人的缘故,嗓子微哑。

“陛下……?”

“孤要去朱河乡。那里修造河堤,务工的流民越来越多。开蒙童学容不下众多流民子女,再加上童学的供食制覆盖不到这些儿童。

村童失学,又饿肚子,逐渐不成德行,常结伴去灾民所抢粥米吃,长此以往恐成隐患。孤去找人议此事,顺路带你参试。”她详细地为她解释。

这样的小事情……要亲自去?

白云不禁想起自己6岁、求入艺女司的那个夜晚,一时微怔住了。

直到耳旁被莺歌澄明,听到上方帝王略显沉重疲惫的呼息声,心下为她的几秒等待猛然一凛,很快地轻扫膝盖站起来,稳声说:“感谢陛下亲送。”

陛下再未说话,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内宫东侧窄门,远望尽头处的地下暗道门前有大量禁卫把守。

此处僻静无人,连鸟声也听不见。

一辆低调的、四轮两驾的淡紫色马车前迎着侍卫香香。她粗壮的臂上挂了两把长刀,见了白云就扶着刀鞘、笑容满面地点头,白云也回以礼貌的笑意。

香香伸手要将陛下扶上去,荼荼却绷着脸随手扯下她臂上挂的一把刀,半空中扬臂道,“孤不必,扶她去。”说罢,着白裤的长腿一个跨步迈上去、掀帘进了车厢。

这么长的腿,动作利落极了,矮子看了倒是羡慕。

身高六尺五多点(150厘米)的白云在香香小心翼翼的搀扶下,右脚跨上地面钉铁板的车舆,一双又短又细的腿就如同劈了叉,左脚踮起、根本使不上力。

“瞧我,怎么没备脚凳的习惯呀。”香香懊悔地嘀咕着,因为不敢多碰“陛下的女人”,她分别用两根粗长的手指架着白云细瘦的大臂,这样吃力地将她整个人几乎拎起、慢慢扶了上去。

白云第一次登这样高的马车,又蹬又爬,要保持艺女的端庄姿态、也弄得满头是汗。她按捺住自己的气喘吁吁,恐怕失礼地一头扎进锦布帘子里,尽量慢慢掀开薄帘,低头小步挪进去。

里面倒是阴凉舒适、充溢清淡的薰香,却坐着一尊不容怠慢的鬼君。

偌大的马车,头顶隐隐感到内部高度应该很可观,位置却只有一排两座。她在侧边垂目站了几秒,未听到对方唤她坐下的冷淡声,遂只好自己上前,挪了垫子到另一侧边角去坐。

屁股刚轻挨上去,她抬睫瞄了眼奇怪地一声不吭的陛下:

对方怀里抱着长刀,头靠墙、蹭乱了灰色侧发,缺乏血色的唇下露出了异于常人的三角尖尖,双目紧闭、呼吸粗重却均匀……

原来,就在自己上车的片刻间,她竟已经像个孩子似的,半张着口睡着了。

早知道她如此无防备。

……应该藏把匕首在身上的。

这样,比起什么参加科举、入朝为官,不是能更快达成自己的目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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