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望仔细打量着池晋,在边关三年,池晋黑瘦了一些,她目中满是关切,“这些年在外,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池晋摇摇头,笑道:“还好,不算太苦。”
“长姐还是那般漂亮,得迷倒多少人啊。”池晋打趣了一句,眨眨眼睛,意有所指。
池望闻言,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轻轻拍了拍池晋的手臂,“别胡说。”
“哦,那方才是......”
池望脸上的红晕更深了几分,声音又轻又快,“没有什么人的。”
“不要乱猜。”
看着池望羞涩的神情,池晋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八九不离十。
长姐有心上人了。
不过池望现在不愿多说,她便贴心地没有追问下去。
两人一同进了家门。
池望拿着手中的包袱,径直走向西厢自己的房间。
窗边放着一架织机,织机上还挂着未完成的绣品。
房间的一角摆着一张绣架,上面铺着几块锦帕,旁边的小几上放着各色彩线和绣针。
墙上挂着几幅绣品,有花鸟、山水。
池望将包袱放在绣架上,轻轻打开,里面是几块新的锦帕和几卷彩线。
她将锦帕铺开,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将彩线一一收好。
随后,她换下身上的襦裙,穿上深色的麻衣,准备去做家务。
另一边,池晋在院子里将洗净的衣物晾晒在竹竿上。
她晾完衣物,正准备回屋,忽然看见秦愿端着一盆菜从厨房里走出来。
秦愿的双手湿漉漉的,显然是刚刚洗过菜。
池晋眉头一皱,快步走了过去。
“你怎么又碰水了?”
池晋这次是真的有些生气,她伸手夺过秦愿手中的菜盆,点了点秦愿的脑袋,“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就把你捆起来,等手好了才解开。”
这人真是,只要一不在她的视野之内,就各种找活干。
天生劳碌命,她也得给掰正了。
秦愿被她说得有些心虚,低下头,低声道:“我只是想帮忙……”
“帮忙也不急于一时。”池晋将菜盆放回厨房,随后拉住秦愿的手腕,带着她往东厢房间走,“你的伤还没好,得好好养着。”
池晋力气大,秦愿只能被她牵着走。
进了房间,池晋让秦愿坐在榻上,自己则从柜子里找出张大夫开的伤药。
秦愿伸手想要接过药膏,却被池晋轻轻拍开了手。
“我来。”池晋的语气不容置疑。
第二次了,这已经是今日池晋第二次牵着她的手不放了。
秦愿心中一股股情绪涌起。
池晋一手握住秦愿的手腕,好细啊。
一把都能抓完,还有余裕。
手腕与掌心不同,没有茧子,光滑极了,池晋没忍住轻轻摩挲了一下。
旋即她轻咳一声,另一手取出一点药膏,轻轻涂抹在秦愿手心的伤痕上。
她的动作十分轻柔,生怕弄痛了秦愿。
房间里只有她们二人,一片寂静之中擦药的摩擦声透进心底。
秦愿不仅手心有些痒,心中也像是被池晋挠了一下,忍不住缩了缩肩膀。
又听见身前弯着腰的乾元女郎温言细语道:“我不是想要凶你。你得自个爱惜自个身子。”
“手伤好好养几天就能恢复如初,何必反复去折腾?”
秦愿的目光却落在池晋的后脖颈上,那里露出一截白皙的皮肤,中有一颗小红点,隐约能闻到一丝雪松味的信香。
那味道清冽而冷峻,像是冬日里的松林,带着几分凛冽的气息,却又让人感到安心。
秦愿的脸渐渐红了。
她撇过头,不敢再看池晋,只点点头,又想起池晋看不见,张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知道了。”
池晋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依旧专注地为她上药。
挨着秦愿近了,池晋总觉得她身上有股别样的清香。
不是信香或是皂角的味道,而是秦愿身体散发出的体/香,很是宜人。
双手都涂上药膏,两只手如同莹莹白玉,池晋想一直握下去。
“好了吗?”秦愿转过头来,脸上的红晕已经褪去,看不出什么。
池晋恋恋不舍地松开,轻咳一声,“嗯,好了,药上完了。你好好休息,别再乱动了。”
“实在闲不住,就......就去抱抱当归。”
池晋收好药瓶,嘱咐了几句,见秦愿乖乖点头,才转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