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好吧，如果说没有一点芥蒂——那当然不太可能。不过这并不影响迪克格雷森抱着枕头找上小托马斯，只有零星到没有的介意不能改变他一贯的兴趣爱好。

哦，是的，你没有听错。

跟父亲窝在一起睡觉已经进化为兴趣爱好了。天呐，他不能拒绝温暖的怀抱，低沉的安抚，以及韦恩跟他的交谈。

况且小托马斯不是每一天都会允许他上床，虽然大部分是跟其睡在一起。迪克想，这是之前养成的习惯，而这个习惯已经有点难改变了。

他们睡觉又不是不穿衣服。

迪克觉得这很正常。

他躺在床上，被子盖到他的眼睛处，一双圆溜溜的蓝眼到处看过去，尽管早已熟悉到闭着眼都能说出房间里的摆设。可以说，他待在小托马斯的房间比他自己的房间还长。

“父亲，你有想过找一个伴侣吗？”

他询问，瞧着从浴室里走出的男人。韦恩穿着睡衣，睡衣都掩盖不了肌肉的形状。高大的身影站在他面前时，阴影铺天盖地地压下来。

迪克格雷森看不见任何东西，只知道小托马斯在盯视着他。

“多余的想法，我对伴侣不感兴趣。”

男人掀开被子躺上去，把他搂过来：“容易报废的东西更换频率太高，如果你想看跟一个陌生人睡在一起，看着她和我□□，那你可以去找找。”

迪克打了个寒噤，小托马斯说的话可真奇怪，他是故意的：“哦天，父亲，你在说什么——如果你有伴侣我当然不会跟你们睡在一起啊……别开玩笑了。”

“你还在介意萨皮尔的话。”

小托马斯说。

“我不懂你的想法，如果是真的，那现在我会把你……”他翻身把迪克压在身下，嗓音压低，这样听着格外沙哑：“亲爱的——我会把你弄得连眼睛都不想睁开。”

迪克愣了下，这样的小托马斯自然是少见的。父亲很少跟他开玩笑，可适才他话里的调侃都要满得溢出来了。很显然，韦恩在逗他玩。

于是他“咯咯”笑出声，在男人怀里打滚。

“真的嘛？”

“假的。”

小托马斯当然不会跟他的儿子□□，他需要的是儿子，不是情人。迪克格雷森的猜想完全无意义，情人他什么时候都会有，而亲人不会。

但为了防止他继续胡乱猜测，韦恩还是决定解释了一下。他翻下去，靠在床头上，手指抚摸迪克的脑袋，动作轻得不像他。或许是这个时候格外轻松，他的儿子亲密地躺在旁边，向他询问关于他们的事。

“如果你不问这些，我甚至更要担心你的心里健康了。”小托马斯坦然开口：“这本身就是一个荒诞的猜测，关系亲密并不代表着我会跟你搞在一起，你是我儿子，理查德。”

迪克闻言，他注意到男人的称呼。他很多次都注意到了，所以他变得有些低落：“那为什么……”

“什么？”

男孩鼓起勇气：“父亲，那为什么你还叫我理查德呢？我想，你完全可以叫我小名。我的爸爸妈妈也是这样叫我的，你说我是你的儿子，那为什么你从来不会叫我的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