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觉得自己是个讲道理的人的。”

韦恩是什么人迪克不清楚，但他知道，至少在他面前，在一个不到十岁的他面前，韦恩是个讲道理的人。

15.

当迪克看见那个地方，“哇”的一声代表着他的惊讶，眼睛亮晶晶的，他几乎不能用一两句话来表达自己的言语。

“天呐！先生！这可比我想象中的大多了。我还以为只是一个房间呢……这儿可不叫房间，托马斯先生！这叫复刻的马戏团！几乎与格雷森马戏团差不多大了……”

小托马斯站在他身旁笑出声：

“难道我没有跟你说过，韦恩庄园拥有专门表演的场地？我的祖先们在建造这座庄园的时候，可想了不少好点子。”

迪克从爬上高架，他站在那个平台上，居高临下地往下看。难以言喻的兴奋在他脸庞上浮现，他对此感到喜悦。

这让韦恩感到疑惑。

迪克说：“不瞒你说，托马斯先生。”

“虽然我在马戏团每日练习在空中飞荡，但令我困恼的问题总是源源不断。噢，你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困恼？”

他在平台上坐下，晃着腿。理查德看起来像一只马上飞走的小鸟，手一撑便可以直接飞翔。

“我已经在空中飞了好几年，父亲无数次夸过我，也许我天生适合这份工作。我的天赋比他们好，我可以在空中自由转向，我可以在空中翻上好几个跟头，在还小的时候。”

小托马斯站在他的对面——对面的平台上。他隔着遥遥五六米的距离望着迪克格雷森，男孩的话并不难听清楚，就算他只是低低地抱怨着：

“我一直以来都很想尝试新的动作，但我的父亲母亲出自对我的关心，从来不会允许我尝试。”

“可玛丽自己都称我为罗宾鸟，那他们应该也了解我，我就与那罗宾鸟一样，你瞧……”

他站起身，在小托马斯面前走上那条细窄的钢丝。

难怪很多人喜欢看高空飞人，亲眼目睹人就踩着一根细线，仗着勾着一条秋千，在空中翻转飞翔的感觉总归是不同的。

那摇摇欲坠的身影会激起人内心的情感，激动，担忧，恐惧。在一次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再最后告别死神，狂跳的心脏终于回归胸腔之中。

迪克甚至没有做什么动作，只是单单从对面走过来，便让小托马斯的心脏开始沸腾起来。

“我想，也许您能让我完全展示我的能力。我可以做更难的动作，我甚至可以抛去平衡杆，走到您的面前。”

男孩站在小托马斯身前，他精神极了，就算走了这段距离的钢丝也未见汗意。属于孩子的活泼气息仿佛要把他浸染，将托马斯也变成跟他一样的人。

平台并不大，所以迪克站得近。

男人舔了舔唇角，他尝到了些许湿润陈旧的空气带来的微涩。这里毕竟多年无人踏入。他的父母从不喜欢看马戏，这是托马斯第一次来到这里——与他将来的孩子。

他由衷夸赞道：

“你很有天赋，理查德。我很少见过像你一样的孩子。不过我有一个问题。”

迪克眯着眼睛，骄傲地说：“请问，我会解答你所有的疑问，托马斯先生。”

“你在哥谭的建筑物上……”

“也能像罗宾鸟一样自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