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嫌弃上了。”
沈苍言扯扯嘴角,把常服换好,用过的毛巾挂到窗外的竹竿,严谨地拉起帘子,小声打听:“许影嘉,你存了那么多古董黄金,换成钱这辈子能花完吗?”
“花不完的我会带进棺材。”
“大佬!苟富贵,勿相忘。”
“……”
许影嘉懒得再接茬,没多久,浴室水声停下:“给我一套衣服。”
“只有睡衣了。”
他们家过年的习惯都是一年回爷爷奶奶家,一年回姥姥姥爷家,每次都只待两天,所以没有多余的衣物存放。
许影嘉默了默:“拿过来。”
拿着睡衣站在浴室门口,盯着那模糊的轮廓,沈苍言忽然想起什么,勾唇一笑:“你内裤还穿吗?要穿只能穿我的咯。”
“不穿。”
“挂空挡?”
他一愣,笑嘻嘻说:“看来吸血鬼大人还挺开放的嘛。”
许影嘉把门打开一条缝,赤身裸体探出半个肩,冷水滴答的俊脸骤然靠近,阴沉沉道:“管好你的嘴。”
“……”
沈苍言无措地眨眨眼,还没来得及出声,手上的睡衣就被夺走,浴室门在面前瞬间关起。
这时,楼道响起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卧室门很快被敲响。
他想该来的总得来,稳了稳心神,装作迷糊:“谁呀?”
“言儿,你醒了吗?”
钱君在外面问。
“刚醒。怎么了妈?”
“你哥在你房间吗?”
“没有,房间就我一个人。”
“他不在家,不知道去哪儿了,早上说好一起去寺庙的……”
“可能先去散步了吧。”
“嗯……那你下楼吃早餐。”
“知道了。”
“……”
两人对话的时候,许影嘉已经换好睡衣,静悄悄走到窗边,看着户外晴朗的天气,担忧地拧眉。
沈苍言走到他背后,看着自己的睡衣被朋友穿在身上,尤其里头还没穿内裤的情况,心中荡起一种微妙的感觉,手贱摸了下他屁股,轻笑说:“夹哥,我的……”
话还没说完,许影嘉蹙眉转身,瞬间钳住他的两只手腕,高高提溜起来,眸子凶狠地盯着他。
这力气不是开玩笑的,两条胳膊像要被扯断了,他被迫踮起脚,鼻尖冒出虚汗,讪讪一笑,坚持把话说完:“睡衣舒服吗……”
“……”
许影嘉眼皮都没动一下。
沈苍言呲牙,表情苦不堪言,就差滑轨求饶:“好吧我错了我错了,痛痛痛,你放手啊……”
许影嘉冷冷说:“别对我动手动脚。”这才放开他。
“……”
好汉不吃眼前亏。
沈苍言心里愤愤不平,揉着酸痛的胳膊,暂时放弃挑衅这只吸血鬼,往门口走去:“你待着吧,我下楼吃早餐了。”
“等等。”
许影嘉来到他面前。
沈苍言怒意未消:“干嘛?”
许影嘉说:“我也要,早餐。”
“你要个蛋!”
沈苍言发火一把推开他。
许影嘉把人拽了回来:“你不是答应我了吗?”
“我答应你,你答应我了吗?”
“我答应你。”
“……”
沈苍言睁大眼,难以置信,不等他有所反应,许影嘉像突发恶疾,换了个姿势把他拽入怀中,掌心固定住那纤细的脖颈,张口熟稔地咬下去。
尖牙轻而易举穿透皮肤,温热的鲜血被唇舌吮吸走。
第二次在清醒的状态下被吸血,沈苍言闭上双眼,身体僵硬不敢动,挣扎的欲望强烈,手指把那柔软的睡衣揪住大片褶皱。
但发现不疼后,他蓦然睁眼,眸中水波晃动,恐惧未消的同时竟觉得无比刺激。
很快,吸食结束。
许影嘉慢慢放开他,嗓音低沉沙哑:“你心跳好吵。”
“总比你这死鬼好。”
沈苍言摸了摸脖子,掌心湿滑冰凉,拿到眼前一看却怔住了,手掌没有任何血迹,抬眸问:“怎么没有血……为什么不痛?”
“我的毒液能止血止疼。”
“上次你咬我手指为什么那么痛?”
“上次没有释放毒液。”
“……”
就故意的呗。
还想再掰扯两句,但姥姥已经在楼下喊自己的名字了。沈苍言瞪了他一眼,摔门而出。
许影嘉重新抱头躺回床上,舌尖懒懒地舔舐牙根,眼神在光影的交错下显得耐人寻味。
柜子里有东西频频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