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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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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度还以为萧遥指的是红线,因为红线的男装其实很容易识破,没有喉结,且有耳洞,不显山不露水,一下子赢了柳度。

跟这姑娘比起来,温兰殊的策略就显得愚笨,因为总想着多匹马齐头并进,反而容易被一网打尽,也因此输了两局,连香囊都赔进去了。反而是这姑娘,学会了柳度一贯的方法,轻车熟路,极为上道。

一个默默无闻的姑娘竟然救了温兰殊,换谁都会更在意姑娘吧?

“这姑娘玩的时候一心投入,竟然短时间就参悟了樗蒲的玩法,有意思。”柳度摩挲着下巴,“有这等慧心,实属难得。”

萧遥坐起,一条腿曲在甲板上,另一条腿则耷拉下来,手搭着曲起的那条腿,还提了一坛剑南春,“我说温兰殊。”

意料之外,柳度眉头一皱,“你对他倒是很上心。”

“有么?”

“你们不是分属两党,一般说来见面水火不容才对,怎的你这么关心他?萧长遐,你看他的背影已经快一炷香了,他们已经上岸,不必再看了。”柳度叹了口气,“你之前很少注意谁,怎么,他得罪你了?”

“没有。”萧遥饮了碗酒,“事实上我们也只是萍水相逢,还没到得罪的地步。”

“那你想害他?”

萧遥:“……”

“你不能用结果推断我的目的嘛。”萧遥打着太极,“更何况,我没必要害他,他没影响我,又或者说,他要是想害我,吹个枕头风就行,我估计早就滚回西川了。”

“他可是陛下身边最重要的人,你小心点吧。”

萧遥摇了摇头,“重要?没有爵位也没有执掌权柄,温氏只有几句话和表面的依赖罢了。”

“陛下心里想什么,咱们怎么知道。”柳度眉眼疏朗,“财帛度支在韩相手中,你们一派执掌整个西川和江南的转运,当年……温少卿也写过洋洋洒洒万言长疏,我还有所耳闻。”

柳度所说正是温兰殊少年中举的佳话,彼时温兰殊才十八岁,本朝二十岁以下中举者寥若晨星,以往顶多也是二十岁,所以很多人都说主考官给温兰殊走了后门。

萧遥觉得这话简直就是废话,本朝科举不糊名,谁写的一目了然,谁不是走后门行卷?

而温兰殊的卷子也在之后名播京师,被选入太学策论的范文里,也算是有效回击了这种传闻。

惊才绝艳,扬名立万,是十八岁的温兰殊。

萧遥看过那篇文章,他觉得第七已经是避让了,要是让他来,高低给个第一。

“你那时候才十三岁吧?”萧遥坐起,将斗笠放在一边,“对他已经有印象了?”

柳度喝了口酒,指关节在桌面上叩了叩,另一手支着太阳穴,面无表情,“京师不缺这种士子,每年都有,雁塔题名,曲江赏花,一个比一个慷慨激昂,温公子只是其中一个,我对他没什么印象,倒是那个姑娘……”

萧遥清咳了声,“我觉得他还是不一样的。”

柳度将棋盘摆好,转变语锋,“是啊,挺达观的,我要是他,早就每日伤春悲秋赋诗出集子了。”

两个人各说各话,萧遥坐到对面,“来一局?”

“那我可玩不过你,你的樗蒲在西川远近闻名,温秀川都不一定玩得过你。”柳度调侃道。

“你不是不在乎嘛,来玩一局,彩头我定,我就要那个香囊,至于我这边,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柳度啧了一声,其实他也并不是多喜欢这枚香囊,刚刚也只是玩笑话,逗一逗那小姑娘罢了,“什么都可以?那你允我一件事好了,以后我若是冷不防遇见什么变故,帮我一把就好。”

萧遥眼看柳度将香囊放在桌案一角,他其实和柳度没什么交情,今晚纯粹是偶遇,两个人权且排遣寂寞。

帮柳度也不是不行,柳氏从不站队,自柳度爷爷的爷爷那辈开始就这样了。世袭罔替的封爵,和芝兰玉树的门庭,都是柳氏荣宠不衰的本钱。

现在的柳氏比之开国起已经有些没落,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名誉在外,不可小觑。

至少跟萧遥比起来还是高了一大截。萧遥本家是兰陵萧氏,因百年前政斗一朝失势,全赖身为西川节度使的舅舅令狐镇才能有一席之地。

说来还算巧,本朝立国之初,斗得如火如荼的恰恰是兰陵萧和河东柳,不过二者如今坐看潮起潮落,你方唱罢我登场,便没了当初的针锋相对,只剩下了淡然。

时间让过往的仇敌同乘一船,樗蒲作乐,池水依旧清澈,石鲸屹立不倒,不变的或许也就只有清风明月,风景形胜了。

萧遥随意提了一嘴,“你帮我,我帮你,应该的。我倒是没想到,小郡公你心这么大。”

“这有什么的。”柳度趁萧遥摆盘的时候,偷偷往温兰殊和红线离去的方向望了眼。

那小姑娘,还真不简单。

·

红线从池边回来后嚷嚷着饿,温兰殊拗不过她,女儿节,还是得对女儿家好点儿,“那你吃什么?”

“我要吃胡麻饼,水煮鱼,蒜末葵菜,春饼,羊肉枝杖。”红线想了会儿,认真说道,“你说今天乞巧,都依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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