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云鹤这次比上次还生气。除了基本的社交交流外，云鹤连个正眼也没给他。直到今天晚上，云鹤忍了三天的怒火终于一句话开始烧。

“今天我生日，我生日礼物呢？”

“那就送你一套跟那个女生情侣装吧，等你俩化蝶了烧给你。”云鹤躺在床上翻着书，好像破防的不是他一样，面色平淡。

“你终于舍得跟我说话了”

“不是怕耽误你跟你小情人说话吗？说一句少一句的。”

“我俩没关系。”

“连着两天凌晨发短信，早上情侣装。别说我，教导主任都有点磕你俩了。”

“你吃醋了？”

“我吃什么醋？我配吗？我又没情侣装。”

“陪我看月亮呗，就当送我生日礼物了。”

“给你，滚，少烦我。”云鹤情绪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他把那天蓝色的围巾丢给他，然后用被子把脸蒙上。

软和厚实的围巾在手，林风才想明白云鹤这几天没精打采是因为什么。

熄灯铃响起，白炽灯应声而灭，夜晚终于归于宁静。被子被掀起一角。一只手探进来，抓住了云鹤的脚腕。云鹤没挣开，坐起抬头看过去看着模糊的人影，大脑自动描绘着他的人影直至变得清晰。

“我跟你解释，给我个机会。”

脚腕处是熟悉的温度，云鹤贪恋了那个手掌。

“来，吃这个。”林风把剥好的柚子放到云鹤怀里，柚子的清香夹杂着林风独有的味道弥漫开来。林风穿着老头背心，月光盖在林风的赤膊上，在自己散光眼的滤镜下，像是块发着冷光的玉。云鹤从胳膊看到肩，想到他们之前发生的一切，心猿意马间，慌乱的眼神撞上琥珀眸子后被牢牢吸引。

心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跳的厉害，脑中有缺氧的感觉，原来是他忘了呼吸。

“你在看什么？”

“看嫂嫂多有福气。”云鹤下意识回怼，低头吃柚子含糊不清的说。

“我有一个特别喜欢的人，从我八岁的时候就开始喜欢。虽然只有七天不到，但那是我记事后最开心的一段时光。”

云鹤用余光看向林风，发现后者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赶紧转过头连塞三口柚子果肉。

“后面由于一些不可抗力，他走了，他告诉我要一直开心，向前看。我们两个在不同镇，初中没有机会再见面，所以为了和他再见一面，我开始更加努力学习，我觉得他那么厉害肯定能考到我们这最好的高中，但是我没有在那里见到他。

我想在见到他但是我找不到他，山东人太多了。我想到我可以让他来找我，所以我每次考试都是年级前三，竞赛奖项能满一道墙。等了三年，等到了我妈要再婚的消息。我还是没能真正的向前看，高考时候我妈为了再嫁要和我断绝关系。我失误了，所以我就来了这，很幸运碰到了他，我开心疯了。”

“他好像不一样了，他好像不记得我了，他好像一直不开心。”

“我不想放弃这次机会，开始接近他。”

“好在，他不讨厌我。”

“他很快和以前一样真诚，只不过外面多了一些麻木，多了逃避，多了踟蹰。”

少年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带着满是爱恋的眸子看向对方，那位少年多贪心了几秒才开口。

“我知道了，我会祝福你们两个的。我会对那个人好点的，以后有东西也会分给她的。”声音哽咽，带着万般不舍。

“？！！”

“我踏马说的是你啊！你平时就是这么做阅读理解的？”林风第二次爆了粗口。

“我？”少年一脸诧异。林风一只手摸上他的侧脸，拇指来回揉搓他的带着湿意的眼尾和泪痣。

“刚才对我说的？”

“对，从八岁的时候就是你了。那个人是找过来的。”另一只手扫过某人是刘海，落在了另一边侧脸。

“每一句话都是？”

“每一句。”林风不断靠近，最后也只是用额头贴上额头。面对面呼出的热气短暂相接后相融，将暧昧的气氛推向高潮。

猝死的感觉袭来，这次很明显不是自己荷尔蒙分泌过剩，但很有可能是低头劳累引发的急性脑溢血。

理智思考间，云鹤看到了林风的眼睛，长睫几乎扎进自己的眼皮，但这不妨碍他沉溺于琥珀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