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电梯到负一层，电梯门打开，就直接是电玩城的内部，粉蓝光色闪烁，游戏机排开一列，玩的人还挺多。

换好币后，同行的那个女生去了跳舞机，她和一个陌生人拼机玩的很欢，周嘉楠拿着装币的小筐子，她绕了一圈，又走回来，最后停在了娃娃机前面。

这个机子里面的娃娃丑萌丑萌的，还挺好看。

投进去两枚硬币，手边的屏幕闪烁开始倒计时，周嘉楠握着摇杆，凭感觉在上空找到位置，摁下圆扭，隔着玻璃窗，她看见铁爪子下伸，抓住娃娃了，上升还不到一半，爪子一松，娃娃又掉回去了。

“……”

抓娃娃嘛，哪有一次就能抓到的。

周嘉楠又投入两枚硬币，又认真调整爪子的位置，摁下圆扭，爪子伸下去了，抓起来了，在半空中晃晃悠悠，好似八十岁老太太的手抖，抖的娃娃又掉回刚才的位置。

甚至离她更远了。

没事，再来。

周嘉楠不放弃，投币后继续抓，这次希望很大，爪子抓住了娃娃，上升到空中，移动都到出口了，爪子一松，意外发生了，娃娃在挡板上一磕，又弹回去了。

她离胜利明明就差那么一点了。

她身后忽然有人在笑。

周嘉楠转头一看，见薄敬白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环臂靠在她身后的机身上，眉眼飞扬，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女孩眸色中惊讶，拿起手边的小筐子，走到他面前，“您也来了？”

不用问，她知道薄敬白大概是被莫修远带过来的。

薄敬白问她，“抓几次了？”

“五六次吧。”周嘉楠低头，有些尴尬的挠了下长发，忽然反应过来他问的不是这个，她又连忙说，“我第一次抓这个，以前没有玩过。”

薄敬白朝她伸出手，周嘉楠把装币的小筐子放到他手上，跟着他走回那个娃娃机面前，他看了眼里面的娃娃，问她，“就要这个？”

周嘉楠嗯了声。

“丑丑的。”

这是薄敬白的评价。

“……”

但他还是投币了。

他骨节修长的手抓住摇杆，周嘉楠屏息，等着娃娃被抓出来的那一刻，结果，爪子晃晃，根本没抓起来。

“……”

一秒，两秒。

周嘉楠不禁莞尔，她以为薄敬白抓娃娃很厉害，没想到他也有短板，每天在计算机蓝屏上写代码跑程序的睿智大脑，在此时也发挥不上作用。

薄敬白静默一会儿，而后启唇，“我也第一次玩。”

周嘉楠忍笑，她想说，自己能看出来。

这筐币都用完了，那个丑娃娃还没出来，周嘉楠抬眸问他，“您还玩吗？我再去买点币？”

薄敬白把手上的空筐子拎到回收处，“不玩了。”

周嘉楠的手机此时响了，刚才与她一起下来的那个女孩找不到人，给她打电话问在哪里，周嘉楠和她约好在电梯口等。

挂完电话，她和薄敬白说自己得先走了，同事还在等她。

和薄敬白告别后，她走到电梯口这边，看见了刚才通电话的女孩，两人等来电梯，厢门快闭合的几秒钟，有人在外面摁了上升键，厢门又缓缓打开。

周嘉楠还没抬头，就明显感觉到旁边女孩的陡然惊讶。

她看见薄敬白从外面走进来，站在她们旁边。

电梯内很安静，数字不停变幻，到了高层时，厢门打开，莫修远正斜着身子靠在墙上吸烟。

“莫总。”周嘉楠和女孩跟他打招呼，他点点头，把烟一掐，揽过刚下电梯的薄敬白肩膀，就带着他往身后那处走去。

周嘉楠和那个女孩走到的是另一边，她们要回刚才唱歌的包厢。

刚进到包厢，章倩就迎上来，问她们刚才去哪儿了，怎么也找不到人，她们说去电玩城逛了一圈，转眼看不见部长，章倩说部长在洗手间里面接电话。

她们刚坐下没多久，部长就接完电话出来了。

“小周，莫总在旁边谈生意，你去送点水。”

立刻有人端着壶送上来，“送这壶，咱们公司自己的茶叶。”

自从上次见过莫修远在酒吧谈生意，她现在对任何场合都已经见怪不怪了，记下房号，周嘉楠拿着茶水找过去。

“进来！”这是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

周嘉楠一顿，推开门，立刻闻到了里面的硝烟战火。

她不知道这种娱乐会所还会有类似办公室的会议间，而且隔音还很好，两个经理还在整理资料，莫修远脸红脖子粗的叉着腰在落地窗前走来走去。

薄敬白也在，他坐在沙发上，神情也不是很好。

周嘉楠把茶水放到桌上，低头给他们各自添满。

她放下壶的那一刻，莫修远转身又朝薄敬白张开手，“五个点！我只能让到这里，其他谈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