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楠脸红个彻底,脑袋抵在他肩头,干脆闭眼了不去看,黑暗中,五官的感觉却被放大,她咬唇抑制着自己的声音,抓着薄敬白手臂的指甲深深嵌入。
汗湿迷蒙了眼睛,分不清是谁的汗珠,薄敬白低喘的声音萦绕在她耳畔,周嘉楠还是适应不了这么快的颠簸感,她红着眼圈跟薄敬白求饶。
很久,薄敬白才放过她,单手托起她的屁股,用抱小孩的姿势将她抱着,随手抽了几张纸,擦了擦她刚才坐的位置,然后带她进了浴室。
在浴室,薄敬白倒是没怎么折腾她,抱着她一起泡完澡,他先赤身走出浴缸,擦了身子穿上睡袍,又把她的睡袍递进来。
周嘉楠换上睡袍时,站在镜子前吹头发,吹干头发,她又细致的把吹风机的线缠绕几圈,放进柜子里。
她走到客厅时,薄敬白放下腿上的电脑,从书房拿了东西出来,东西太小了,在他指间捏着,她没看清是什么,直到他走过来,对周嘉楠说,“抬手。”
周嘉楠才看清楚他手里拿的是创可贴。
她一愣,而后听话的抬起手,薄敬白撕掉外包装,把创可贴贴在她划破出血的那根指尖上。
他的脸挨的很近,周嘉楠稍一抬眼,就能看见他精致漆黑的眼眸,高挺的鼻梁,以及淡薄的红唇,他的神情专注在她的手指上,贴好后,他还轻轻按了按,“好了。”
他抬眼看她,“手上的伤怎么弄的?”
周嘉楠说,“今天搬A4纸的时候不小心划到了。”
看见薄敬白轻皱起眉,她又立刻补充道,“不严重的。”
剌了那么长一个口子,还不严重?那什么才叫严重?
薄敬白看她一眼,坐沙发那边继续看电脑去了,周嘉楠从玄关处拿回来自己的书包,又在书包里找到手机,从刚才挂完电话开始,周母给她发了很多消息,刚开始是哄是劝,后面着急了就骂她,说生她没什么用。
周嘉楠心情一下低落下来,一条一条把她的信息都删掉,她正删着,薄敬白忽然问,“明天下午有空吗?”
“啊?”
“我约了一个医生,关于你的失眠问题。”薄敬白看着她,“我把电话号码和地点发你手机上。”
把信息给周嘉楠发过去,薄敬白眼眸顿了一下,突然对她说,“我明天下午有会,所以不能陪你一起去。”
周嘉楠又是一愣,她一时不知该在意他给自己约医生的事情,还是在意他突然的解释,她抿抿唇说,“不用帮我约医生的。”
薄敬白声音冷了几分,“你想继续吃安眠药?”
周嘉楠张张口,搭不上话来,一会儿后,她点头说,“谢谢您,我明天下午会去的。”
薄敬白嗯了一声,从茶几上拿起自己的手机给她,“晚上想吃什么,点外卖?还是叫送餐?”
“点外卖吧。”周嘉楠没接他的手机,而是划开自己的屏幕,低头浏览着外卖界面,“我来吧。”
她问薄敬白想吃什么,薄敬白说都可以,他没什么特别口味,只要是清淡的,他都不挑。
周嘉楠最后点了一家粥店,给薄敬白点了份蔬菜粥,她要了份皮蛋瘦肉粥,还有两份烧麦和小笼包,外卖送过来后,两人在客厅茶几上,面对面吃过晚饭。
时间还早,薄敬白还在办公,她也掏出书本来在茶几上坐着看书,晚上十一点,两人准备睡觉时,薄敬白接了个电话,挂了电话后就开始换衣服。
他跟周嘉楠说有事要回趟老宅,今晚她一个人睡。
目送薄敬白走后,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周嘉楠在落地窗前坐着,对着这座城市的繁华夜景发了会儿呆,然后上床睡觉。
薄敬白家的装修多是灰白色的风格,就跟他这个人一样,性子高冷,淡漠,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都有些记不清了,不知道到底是哪一点让薄敬白对她产生了兴趣,然后她得以进入他的生活,但他们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
她在小县城出生长大,经常去的地方是卖菜摊子,会学着周母的模样因为几毛钱而和人讨价还价,她日复一日的坐在窄小房间的书桌前学习,憧憬自己考上大学见世面的模样。
在她的认知里,她考入临川大学后,努力学习,等到毕业找份好工作,努力赚钱买房,把父母都接来大城市,这就是她想过的美好生活。
她憧憬的未来生活甚至不敌薄敬白世界的千分之一,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真正的有钱世界,所以她也根本想象不出来,如果不是遇上薄敬白,她不知道各国菜系什么味道,她不知道临江景俯夜景的房子长这样,她也不知道他们几番奔波的警局原来可以被上头监管调派警力尽快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