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楠试穿了条粉裙子,膝盖往上的长度,她的手藏在身后,走到薄敬白面前,男人眼睛微亮,她忍不住问,“薄先生,怎么突然要给我买衣服了?”
薄敬白被她的问题一噎,有意转开眸子,为什么?总不能说是莫修远打电话给他说提升一下他女人的衣品,她天天穿着廉价的半袖牛仔裤在盛天晃,他都快怀疑薄敬白给的生活费很小气。
事实是,他也给了她足够多的钱,但是仔细回想,也没有见她买过什么奢侈衣物用品,她的钱总是不会花在她自己身上,薄敬白后知后觉的发现了这一点。
又让周嘉楠试了几件其他衣服,没有一件难看的,他让柜姐全包起来,刷卡结账,去下一家。
他是个很绅士的男人,所有的购物袋包括周嘉楠的书包都在他手里拎着,周嘉楠望了眼他们方向的一排专柜,犹豫劝道,“薄先生,这些衣服够我穿了,不用再买了。”
“买衣服让你不开心?”薄敬白搞不懂她的想法,在他的认知里,女人对于逛街购物消费有着先天的天赋和快乐。
周嘉楠一怔,连忙解释道,“不是,我很高兴您帮我买这些东西,但是买太多了我穿不过来。”
眼看就要踏进专柜了,周嘉楠一着急,伸手握住薄敬白的手,她的两只手小小的,又软又嫩,裹着他骨节分明的大手,制止住他的步伐,“薄先生,我们下次再买可以吗?”
薄敬白侧头看她,还未开口,周嘉楠的手机就响了,看清楚来电备注,她摁接通键的动作一顿,抬眼看见薄敬白也正盯着她手机屏幕看,她下意识的把手机藏在身后。
“薄先生,我先去接个电话。”
她跑到很远的地方,回头看一眼和薄敬白的距离,才终于摁下通话键,“喂,妈妈?”
那头背景杂乱,一听就是在搓麻将,周嘉楠的心沉了半截,不用周母开口,她就知道她打电话来是为什么事情,果然,周母先是问她吃过饭没有,然后问她现在手上有多少钱。
周嘉楠说,“你上次不是答应过我不打麻将了吗?”
她眉头皱起,“你又输钱了?”
“输的不多,两千八,但是妈妈还没发工资,暂时没有噻,你给赚钱应个急,发了工资就还你。”
周嘉楠早就不相信她的这些还不还的话了,她语气坚决道,“我上次说过是最后一次给你钱,这次我不会给你了。”
“幺儿你就这么狠心呦,等妈妈赢钱了就给你发红包。”
“我不要你的红包。”周嘉楠声音冷了几分,“我挂电话了。”
周母在那头尖叫起来,“你这幺儿……”
接完电话回来,周嘉楠抿唇笑笑,想掩藏自己情绪,但还是没逃过薄敬白的眼睛,扫她一眼,薄敬白转了方向,往电梯那边走,他的车停在地下车库。
周嘉楠跟在他身侧。
上车后,薄敬白才问,“谁的电话?”
周嘉楠犹豫一秒,老实回答道,“我妈的。”
“你爸的病情出现其他问题了?”
听见薄敬白的这个问题,周嘉楠心上霎时有些苦闷,连他一个不相干的人都能想到她躺在病床上的父亲,但周母却不提半分,从来给她打电话只是为了要钱。
以前普通温馨的家庭,相互关爱的家人,怎么就走到支离破碎的这一步了呢。
周嘉楠没说话只摇摇头,片刻后收敛起失落的神色,仰头靠在座椅上,被小恶魔折腾了一天,又和薄敬白逛了两个多小时的商场,她今天终于得歇,一身的疲累在舒服昂贵的座椅上释放缓解。
窗外的霓虹灯色逐渐模糊,周嘉楠阖起眼睛,呼吸均匀。
她在半路就睡着了,薄敬白等红灯的时候,长指搭在方向盘上敲着,转头看她的侧脸,眼睛下方有淡青色黑眼圈,拉过她的手来看,手心泛红,有的指尖已经被磨破了,贴着创可贴。
薄敬白眉头一皱。
前面的红灯已经变绿,后面的车摁喇叭,他松开周嘉楠的手,转着方向盘拐入弯道,低调的车子奔驰在夜色中。
周嘉楠被抱进门时,因为门锁的声音胳膊动了动,薄敬白手里还拎着她的书包,见她迷蒙的睁开了眼,将她放在鞋柜上,她刚才睡了一路,现在刚有几分清醒,突然觉得后背的酸困。
薄敬白换了鞋,把她书包放在旁边,重新站起身,看着她似醒非醒的懵懂模样,轻笑一声,手撑在她的两侧,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压唇吻上去。
周嘉楠惯例后仰,脑袋快磕上顶柜的那一刻,被他伸手挡住,又拉回怀里,他的手不老实,解开上面,摸着她滑腻的腰身一路往下,又解她牛仔裤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