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的感应灯刺啦刺啦几声亮了,又撑不住似的灭掉了。
黑暗的环境里,只能摸瞎弯着腰走,狭窄的楼梯只能一人通过,权择白跟在后面,心里一动。
他脱口而出:“那个人是谁啊?”
江抚脚步一顿,回道:“我妈妈的追求者。”
原来是追求者……
不是继父。
权择白心里很痒,他还想问,但是几句话的功夫,就走到家门口了,他只好把问题吞进肚子里。
江母替两人开的门,权择白把土特产递过去,解释道:“刚才在楼下碰到邓叔叔了,他说给我们带的土特产。”
江母擦了擦手上的水,然后接过,她和身后的江抚打了一声招呼,随后问道:“那你给钱了吗?”
“诶?没有。”
“没事,我明天再给他就行,你们快回屋子学习吧,有事叫我。”
江母拿着东西回了厨房,察觉到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回头,看到两人已经回了房间,摇着头的笑了笑。
权择白把书包一扔,“扑通”一声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
江抚跟在他后面,捡起他的书包放在书桌上,踢了踢他的脚:“起来,做卷子。”
权择白躺在床上不想动。
“歇一会儿,再学不行吗?”
江抚不为所动,“以你现在的成绩,明年高三进入实验班会跟不上课的。”
但他话锋一转道:“当然,你不用考虑什么大学什么未来的问题,也可以不用着急。”
毕竟权家肯定会给他的未来一个保证。
听到他这么说,权择白连滚带爬的从床上起来,“我学我学,我现在就学。”
闷着头学了好一会儿,江抚在卷子上的最后一个题打上对钩,权择白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扔掉笔,躺回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过了一会儿,胳膊一挤,江抚也躺了上来。
床板不堪重负的发出“咯吱”一声,本就不大的单人床这下更是显得逼仄。
两人只能肩碰肩,才堪堪能躺下。
权择白适当的提醒道:“一会儿床榻了。”
江抚一副床主人的架势:“那你起来。”
已经躺了好几个月的权择白不让步道:“应该是你起来吧?这明明是我的床。”
江抚眯起眼睛道:“谁起?”
“你。”
话落,两人同时行动,但权择白动作更迅速一点,他摁住江抚的手腕,一个翻身,直接跨坐在江抚的腰上,居高临下道:“肯定是你起,现在我才是‘江抚’,床是我的。”
这话说的太过理直气壮,江抚反驳的话被堵在喉咙里。
Alpha的占有欲已经到床这种物品身上了吗?
江抚从他的钳制里挣扎出来,想把这人从自己身上掀飞,结果没控制好力道,两人一起摔在地上。
“砰”的一声,江抚的脑袋磕在了地板上,吓了权择白连忙凑过去,摸了摸他的脑袋。
小声嘀咕道:“我靠,别把这聪明脑袋磕傻了。”
被其他人这么近距离的摸脑袋,江抚还是头一遭,浑身激得汗毛都竖起来。
但权择白仿佛已经预判他的动作,先一步抬手拦住了江抚扇过来的巴掌。
权择白露出得意的神色。
“……滚。”
闹了半天,江抚收拾好书包,从门口出来,顺便把垃圾带走了。
回到别墅时,住人的屋子都是黑漆漆的,只有门口一盏精致的小灯在亮着。
江抚心道难道都睡觉了吗?
他还以为自己回来又要接受一遍“审问”呢。
站在门口的佣人替他开了门,面对他疑问,佣人将拖鞋摆好后,恭敬的说道:“夫人今日没有来,少爷已经休息了。”
楼上,直到看不到江抚的身影,权泽清才收回视线。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月光照进来,惨白的光线晃在权泽清的脸上,让他看着鬼气森森。
房间里乱糟糟的,被子枕头都被仍在地上,散落一地的文件,还有被揉成一团团的纸。
他手里握着药瓶,有些急促的呼吸,仿佛刚才发生了什么一场大战一样。
过了一会儿,权泽清弯腰把丢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一一复原。
无声的房间里,像在表演一场哑剧。
终于把东西收拾好以后,屋子又变回了原来干净整齐的模样。
今天在公司里,因为自己的疏忽,做错了事,江母替他解决后,露出微微不满的神情,忍了一天的情绪,回到家好不容易发泄出来,偏偏又看到权择白。
偏偏看到他……
权泽清平复的呼吸再次沸腾起来,他嘴里呢喃着来到权择白的房间前。
等意识回归时,自己拿着不知道从哪里顺来的匕首,另一只手已经握上了门把手,正要破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