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一声惊呼骤然响起,安月白突然从一旁扑了过来。她动作太过急切,腕间的樱花创可贴被猛地掀飞,露出皮下正在蠕动的黑色符咒,那些符咒如同活物一般扭曲着,散发着诡异的气息。与此同时,林新语的红珊瑚发绳像是承受不住这股力量,“啪”的一声应声而断,化作一团血雾,将众人笼罩其中。
提灯人在血雾中发出凄厉的尖笑,那笑声如同夜枭的啼鸣,让人毛骨悚然:“第八位祭品!”
苏月溪只觉尾椎处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她的身体里被硬生生扯出。在意识逐渐消散的最后一刻,她看到洛听荷唇角挂着一抹血笑,轻声说道:“这次,换你杀了我。”
话音刚落,月光突然变成了诡异的胭脂色,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层血幕所笼罩。那架古老的钢琴,此刻竟自动奏响了《婚礼进行曲》,那欢快的旋律在这阴森的氛围中显得格格不入。血珠顺着琴键不断汇聚,最终汇成一条潺潺的溪流,向着苏月溪蔓延而来,很快便漫过了她雪白的运动鞋,仿佛要将她彻底吞噬……
月光穿透教室玻璃时,第三根狐尾正从苏月溪尾椎骨破体而出。雪白绒毛沾着血珠坠落在黑檀木琴键上,凝结的并蒂莲纹路里倒映着洛听荷苍白的脸。
"苏绛雪!"提灯人的怒喝震得灯管闪烁,磷火沿着青铜锁链爬上三角钢琴,"你竟敢在往生阵里现妖身!"
苏月溪舔了舔尖牙,狐尾缠住洛听荷的腰肢将她扔出教室,锁骨处的旧伤,那里正渗出与表盘同样粘稠的黑血。
"原来你这里缺个牙印。"她指甲划开洛听荷渗血的衣领,金瞳倒映着锁骨下方若隐若现的咒文
安月白的咳嗽声突然变得破碎。她跪坐在管风琴阴影里,发间红绳断裂的瞬间,苏月溪腕间符咒灼如烙铁。那串用朱砂写着"林新语"三个字的符纹,此刻正顺着血管爬上心脏。
"停手!"林新语突然扑向中央C键,白大褂下摆扫过琴凳上的血泊,"月溪你看!"
泛黄的婚书在血水中舒展,庚辰年桃月的字迹被月光镀成银色。当苏月溪辨认出"苏绛雪"与"洛听荷"并列的八字时,怀表齿轮突然疯狂逆转。
"小心!"洛听荷的警告混着血腥味封住苏月溪的唇。她咬破的舌尖抵开狐妖齿关,记忆如冰锥刺入天灵盖——
烛火将喜房照成琥珀色。握着铜铃簪的手在颤抖,盖头下传来轻笑:"姐姐果然舍不得。"新娘自己扯开锦绣嫁衣,心口朱砂痣正好对准簪尖,"往生契要刺准灵台哦。"
现实中的血腥味骤然浓烈。洛听荷扯开校服领口,铜铃形状的伤疤正在渗出金色光点:"当年你留的契口,现在满意了?"
管风琴突然奏响安魂曲。安月白撕开的衬衫下摆露出血色阵图,樱花创可贴下的符咒已经爬满脖颈:"你们以为破阵的关键是婚书?"她染血的指尖按在林新语后颈,"从你选择用她当阵眼开始......"
"抓紧!"洛听荷将银链缠上狐妖手腕,怀表坠入血泊时激起的涟漪里浮现血色小字。当看清"情动则阵破"的瞬间,提灯人的灯笼突然炸成漫天磷火。
在绿焰吞没视线的最后一刻,苏月溪听见洛听荷那让人安心的声音:“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