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抓着耳夹,拍了张照片,在网上搜到了同款,在看到价格时,微微咂舌,那么小的玩意儿,居然要四位数。
够她买好几个玩偶的了。
初五咬咬牙:“给我一个地址。”
宋时流还在盯着那只耳夹,听到她的话,反应了一下:“什么地址?”
“我重新买一对寄给你。”
宋时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还是报出了一串地址。
她利落的填好地址,输入了宋时流的名字,在输入手机号时,停顿了一下,歪过头:“你没有换号吧?”
“没有。”
初五“哦”了一声,快速的输入一串号码,记住宋时流的号码并不难,只要记住自己的号码,再将末尾的后四位换成他的生日就好了。
一切搞定。
“我会催着商家快点发货的。”
“不急。”宋时流微微眯着眼,看到初五把那个耳夹妥善的放到扶手箱上,留了一个后脑勺给他。
车子一路开着,初五微微动了动身体,确认脚下再无东西,才实实的落地,动作幅度却小了很多,生怕哪里再冒出个东西,讹她一笔。
顺手搜了一下毛毯的价格,三开头的四位数,看了看,整个车里最便宜的大概就是挂在后视镜上的挂件,亦或者正在散发着青柠香气的香氛。
以他女朋友讨厌她的劲儿,一旦察觉出味道不对,再来大闹一场,她可不想美好的大学生活,还没开始就被扣上“哥控”的高帽。
思及此,她把毛毯胡乱的叠成一块,避如蛇蝎一般,丢回后车座。
“不盖了吗?”
“不用了,已经不冷了。”
剩下的路程有一点难熬,沉默是底色,她反应迟钝的发现,和宋时流相处多年,他一直话少,每一次的相处都是她在说个不停,也不管他会不会回应,反正她一定要说完。
现在她不说了,也就没有人在开口了。
她在心里估算抵达酒店的时间,争取早日脱离炼狱,可她甚至路过了Q大,她记得酒店的位置并不会路过这边。
隐约约的察觉到一些不对劲。
在地图上看了眼,现在的行驶路线和她说的那家酒店根本不在一个方向,甚至,差了两环。
“宋时流,你好像开错路了。”
“没有开错。”
初五看向他,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皱着眉:“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初初,我得对你的安全负责。”
“我很安全。”初五握着安全带,看着马路:“在前面能停车的地方停一下,我自己打车去酒店。”
“我和乔姨说了,你这几天住在我这。”
“我不要。”
“快到了。”
果然,车子向左拐,看到一个小区,中高档的,绿化看起来不错,却也只是轻轻一掠,便开进了小区的地下车库。
宋时流熟门熟路的将车停在车位上,从后备箱拿出她的行李箱,拖着走到电梯口。
初五勉强回神,追过来:“宋时流,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我说我不要和你一起,你把行李箱还给我。”
宋时流没有动。
行李箱在他手上,她不能说走就走,况且,这里是地下车库,没有他刷卡,她连出都出不去。
初五一个头两个大,郁闷的跟着他进电梯,刷卡直奔九层。一梯一户的大平层,装修过度极简,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
大面积的白色墙面,像是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霾,几盏造型简约的冷光灯,散发着惨白的光芒,映在黑色的大理石地板上。
明明房间照得透亮,却没有一丝温暖的气息。
宋时流显然没打算把行李箱交给她,一只手拖着行李箱,一只手开鞋柜,一双深蓝色的拖鞋,接着是一双粉色的拖鞋。
“先进来吧,房间收拾出来了。”
初五只是站在玄关处没有动,到这里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再向里,可能有万丈深渊在等着她。
“把行李箱还给我。”
宋时流自然不给,凑到她跟前,蹲下身,像以前那样,攥住她纤细的脚踝,仰起头看她:“乖乖,我帮你换?”
黑眸亮晶晶湿漉漉的,像一只大型犬,急需要主人的安抚。
初五心口发颤,控制住自己没有一脚踢过去。
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动起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