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讨论被告人的,网上关于言魅跟唐捐还有宋颋的事儿也不少,标题一个比一个扎眼。
《背负血海深仇的海归律师和遭受网暴的富家千金的双向救赎》,《家世显赫的检察官跟倔强隐忍的青年律师的三十年情谊大揭秘》,唐捐看到这些文章都快笑喷了,宋颋绝对的家世显赫,到他这儿怎么就一股狗血味。
他把文章发给了男主角之一,那边回他文笔不错,真实性有待考究,老子才二十八,哪来的三十年情谊。
唐捐笑得更大声,正在跟人开视频会议的某人脑袋从电脑后面探了出来,问他在笑什么。
他说看了一个笑话,问他要不要听。
张万尧收回脑袋,说不要。
距离祁老被绑架已经过去了一周,这一周,张万尧就一直在唐捐这儿守着,寸步不离,上个厕所也要跟着,生怕他又要缠着云恪教他刀法,怎么一刀毙命。
去海淀开会也把人带在身边,好巧不巧还遇见了戚柏舟。他在上面讲,俩人在下面聊得热火朝天,最后还想一起吃饭呢,愣是让他给拦了下来,吃个锤子。
这天是周六,张万尧上次在人才交流大会上遇见了个搞人工智能的高精尖人才,今天拉着人去重庆聚餐,说要搞个智能科技公司。
老东西整天想一出是一出,唐捐也懒得管,刚好他落个清净,就是云恪又成了尾巴,他出门倒个垃圾也得跟着。
倒完垃圾去小卖部买了些零嘴跟橘子汽水,刚走到喷泉那儿手机就震个不停,陌生的号码,还算熟悉的声音,还好橘子汽水是云恪抱着的,不然全得碎了。
第二人民医院住院部四号楼307,唐捐到的时候房间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光穿白大褂的的就七八个,四五个穿黑色夹克衫的,神情严肃,一看就是公家的人,他侧身从人群中挤过,如愿见到了人。
“什么情况?”
宋颋脖子上缠满了绷带,隐约还能看到血迹,小脸煞白,眼睛闭着不搭理人。
“这位是唐律师吧?我是时逢春。”
唐捐扭头看了一眼,说你好,然后就继续盯着宋颋。
时逢春默默收回手,低头笑了。
“不好意思啊时院,唐捐这孩子打小就性子急,他跟宋颋从小一块儿长大,肯定是担心他出什么事儿。”
说话的人是宋颋他妈,管桐,时逢春是最高人民检察院的院长。
“没事儿,他俩感情深,我知道,宋颋现在情况稳定了,霍局那边已经组织了专案组,连夜对犯罪嫌疑人左权开展审讯,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跟你说,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跟我打电话,我手机24小时开机。”
管桐眼眶含着泪,抿了下嘴唇:“谢谢时院,那你们先回去休息,忙了一整夜。”
“好,记着打电话。”
管桐点头:“好,”
时逢春前脚走,后脚那四五个穿夹克衫的人也跟着走了,医生护士也跟着全走了。
此时房间里就剩下宋颋的主治医师,劭秋,还有陈一,管桐。
“劭医生,他还要多久能完全清醒啊?”管桐看了眼床上的人。
劭秋俯身把宋颋的左右眼皮各扒拉一遍,又拿了听诊器放在他左胸口,听了半天跟管桐说:“没事儿,就是太累了,睡够了就醒了。”
管桐眉心这才散开:“那劭医生,我有点儿问题想请教你,咱出去说。”
劭秋余光从唐捐身上滑过,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