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温妤生下一个六斤八两的女孩,起名叫邓安,寓意平平安安,唐捐去看的时候,孩子正送去哺乳室喂奶了,温妤脸色白白的,没太大力气。
“唐律师,我老公他最多会被判几年?”
唐捐见她一脸愁容,但也只好实话实说:“最少三年,最多十年。”
温妤眉心皱了一下:“那,时愠呢?”
唐捐从袋子里拿出一盒削皮切好的猕猴桃放了叉子递给温妤:“邓延说你爱吃这个,特地让我买的。”
温妤接过盒子说谢谢,又问了一遍。
唐捐舔了下嘴唇说:“目前他的律师提出时愠患有躁郁症,希望以此帮他逃脱法律的制裁,检察院还在核实,如果认定他在施暴过程中处于病症发作期,且已接受相关治疗,其行为可能被视为疾病复发,而非蓄意犯罪,不用承担刑事责任。但如果证明案发时非疾病发作期,意识清醒,能够清楚认识自己的行为,则必须承担刑事责任。一时半会儿还下不了定论,况且他还是公众人物,检察院那边也会更加谨慎,以防被舆论攻击。”
温妤抱着盒子说知道了。
房间里安静的可怕,唐捐不停抠自己的指甲盖,想了半天才说:“因为邓延是自己主动要求替时愠顶罪,所以这个案子,我没有太大的辩护空间,我只能尽量帮他做轻罪辩护,少判一点,你能接受吗?”
温妤给嘴巴里狂塞猕猴桃,吃太快呛着了,捂着嘴一直咳,唐捐抽了纸巾递过去,见她捂着肚子,眉心又是一紧。
“没事儿,只要不死就行,我跟安安在家等他。”
估计是扯到了伤口,她眉心拧得更紧,脸色也更白,唐捐问她要不要叫医生。
温妤摇头:“刚刚吃了止疼药,没事儿。”
唐捐走之前见到了邓延的父母,老两口刚从老家赶过来,一见面就喊闺女,对不住啊,你辛苦了,妈来迟了。
温妤说她父母在,孩子也平安,没事儿。
唐捐离开医院就给邓延带去了喜讯和孩子的照片,他笑着说,嘴巴随了温妤,微笑唇,以后肯定也是个爱笑的姑娘。
见他这副模样,唐捐总想问一句,你到底爱谁,可话到嘴边总是被理智带走,或许是自己思想龌龊,想太多,邓延跟时愠只是兄弟,可眼睛是最骗不了人的,邓延当初在讲他跟时愠的那十年时,眼里一直带着笑,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当时愠说要攒钱买下那套别墅时,他竟然幻想过成为它的主人。
可他还是娶了温妤,在时愠生日那天。
见了温妤,唐捐也想问她知不知道邓延跟时愠的事儿,也总是开不了口,她那么聪明,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晚上回的宴庭,吃完饭,唐捐跟张万尧窝在书房的沙发上看北极星,周六进来捣乱咬毯子,被张万尧厉声赶了出去。
唐捐抓着张万尧的手挠他满是厚茧的掌心,泛起了八卦:“时愠到底跟汤弈什么关系啊,不会真有一腿吧?那长姐岂不是被戴了绿帽子?”
张万尧被挠痒了,指尖往回勾,说大人的事儿小孩别打听。
唐捐转了身跟人面对面,鼻尖贴着鼻尖:“你说谁小孩呢,我眼看就二十八了,马上就三十了,你才小孩呢。”
张万尧一口咬住小崽子的鼻尖,说在他这儿永远都是小孩。
唐捐皱着眉把他脸往过推,一本正经说:“谁要当你小孩,想要孩子自己生去,别霍霍我啊。”
张万尧反问:“你想要吗?”
唐捐愣住了,大眼睛盯着人看:“你真要找女人生孩子啊?”
张万尧回他:“你不想要就算了。”
唐捐皱眉:“可拉倒吧,是你自己压根儿就不喜欢孩子,还问我,如果你真的喜欢,跟李远菲早生一堆了,咋可能年近半百还膝下无子呢。”
太久没听到那个女人的名字,张万尧俯身去啃唐捐的喉结,说别提她。
唐捐突然来了兴致:“你有没有跟她做过?”
小崽子问七问八,张万尧头疼,直接咬住他的喉管,让他闭嘴。
唐捐嗓子眼儿痒,对着人就是咳,老东西真是猫科动物,一言不合就上嘴啃,抬头冲他额头就是一磕,这才松嘴。
“郑戬那边有没有消息?都两个月了,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唐捐身子往沙发里头挤了点,不想跟老东西挨太近。
张万尧鼻孔呼出一长串热气,揉捏唐捐的耳垂玩,捏红了就上去咬一口,然后挨一巴掌,他又继续。
“案子刚启动,没那么快,贾贤跟陆向民都还在北京,跑不了,你放心。”
唐捐耳朵又痒又麻,手盖在老东西的嘴上,让他别咬了,痒,耳朵要发炎了。
张万尧听话的松嘴,开始亲他的脖子,又是吸又是咬,还用舌尖舔,总之该使的手段都用上了。
“你手上为什么会有我父亲被刑讯逼供的证据?”
“黄青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