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中午,唐捐被推进手术室做内固定手术,整整做了五个半小时,温樾跟徐笙一直在门外守着。唐捐出来后,温樾第一个扑上去,唐捐手臂上缠着蓝色绷带,眼睛闭着,温樾喊了两声都没人应。
医生说麻药劲还没过,等会儿就醒了,各项指标目前正常,不要太担心。
听了医生的话,温樾心才放了下来,徐笙拿起手机给人打电话,那头只回了个嗯。
唐捐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戚柏舟,还是捧着一张笑脸,身上有股很淡的花香,他活动身子想起来,被戚柏舟轻轻按了下去。
“戚总怎么来了?”唐捐左手撑着还有些发麻的身子,背靠在枕头上。
“我看了新闻,前两天实在抽不开身,除了胳膊,其他地方怎么样?”戚柏舟眼睛盯着唐捐看,一脸焦急。
“多谢戚总关心,断了条胳膊,没事儿。”
“以后叫我名字,可以吗?”
戚柏舟眼神真挚,裹满了期望,唐捐笑了。
“戚总别跟我开玩笑了,您是尧庭的合作伙伴,也比我年长,哪能直呼其名呢?”
戚柏舟的眼神一瞬间失去了光芒,唐捐还是笑着,牙齿白晃晃在人眼前杵着。
俩人正尴尬着,张万尧推门而进,疾步走到戚柏舟跟前儿,沉着个脸:“戚总日理万机,昨晚还在纽约,事都谈妥了?”
戚柏舟握住张万尧伸过来的手,嘴角带笑:“劳烦张律挂心,妥了。”
张万尧反握住戚柏舟的手,手背青筋暴起,不紧不慢地说:“戚总有时间来尧庭坐坐,请你喝茶。”
“家父的案子,我记得律师费已经结清了。”戚柏舟嘴角带笑,眼底冷淡。
“喝喝茶而已,戚总别多想。”
张万尧撂下这句话就松了手,戚柏舟手背上的红印慢慢消退。
他俩在那你一言我一语,唐捐心里直嘀咕,戚柏舟的父亲犯了啥案让张万尧辩护,一想事就脑子疼,算了,跟自己没关系。
不过,又想尿尿了。
“我上个厕所,你俩?”
唐捐的本意是让他俩出去,自己在被窝里解决,谁知戚柏舟伸过手,说要扶他起来,张万尧说在床上弄,别乱动。
唐捐不想驳了戚柏舟的好意,说要上洗手间,张万尧那张脸更冷了,连胡渣都看起来不好惹。
戚柏舟把唐捐扶进洗手间,跟上次那个护士一样,戚柏舟也要给唐捐脱裤子,唐捐下意识用右手去拦,扯到了伤口,“啊”了一嗓子。
戚柏舟手轻轻搭在唐捐的裤腰上,半天不敢动。
“我自己来”唐捐扭过脸说。
戚柏舟收回手,另只手还是揽着唐捐的胳膊,唐捐左手脱裤子,掏出早已憋坏了的家伙事儿,头一次有人盯着自己上厕所,总觉得没抖搂干净,唐捐吸了口气,正了正裤腰,转个身要洗手,或许突然站太久,腿的麻药劲还没过,身子直往后倒,戚柏舟一个拦腰把他抱住,两手死死扣着他的腰,脑袋像是磕到了墙。
“没事吧戚总?”唐捐扭过头看人,戚柏舟的脸很红,眼里的光又回来了。
戚柏舟说没事儿,问他怎么样,唐捐说自己腿麻了。
戚柏舟刚张嘴,张万尧“砰”的一声推开门,拳头抵在门上,看他俩抱在一起,黑眸一寒,沉声道:“医生查房,别墨迹。”
唐捐“哦”了一声,戚柏舟一手揽过唐捐的腰,往门口扶。
主治医生看到戚柏舟也是一惊,常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三个男人,戏也不少。
唐捐住院这些天,戚柏舟基本每天都来,不是送花就是送吃的,老是跟那位送饭的男生撞一块,唐捐恨不得自己长两个胃,谁的心意都不想辜负。
出院那天,唐捐胖了三斤,温樾喜笑颜开,说真好,唐捐捏捏脸颊上的肉,明天开始吃素,晚上去祁老那蹭饭,省的管不住嘴,老想吃肉。
唐捐回到家收到一条串码短信,如果继续,跟你父亲一个下场,收手,保你平安无虞。
唐捐看着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缝线,给人回了句,誓不下山。
第二天下班去公安局查IP,显示在国外,一看就是假的,那天撞他的人,警察还没查出个下落,只说他一路向南,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