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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BE结局:夜莺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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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非凡的是我,但魔杖在排斥我。”血红色的双眼审视地读取着仆人的思想,极具压迫性的靠近斯内普。

蝰蛇亦步亦趋地跟随蛇脸男巫的脚步,蜿蜒爬行着。满是灰尘的地砖上俨然是滑腻的轨迹。

“没有比它更强大的魔杖了,奥利凡德说过。若那男孩今晚来了,这魔杖不会让你失望,我很肯定。”深邃漆黑的瞳孔里是不作伪的诚恳,“他只听从于你,别无他人。”

伏地魔若有所思地说,“是吗?”

“主人。”斯内普镇静的直视他。

“这魔杖真的听从于我吗?”伏地魔徘徊到男人身后,斯内普自然不会将弱点暴露在这个人面前,同时转身。“西弗勒斯,你是明白人。你应该知道,魔杖真正的所属——”

无休止的走动终于停歇,斯内普背对窗户,沉声道:“属于您,毋庸置疑,主人。”

伏地魔不紧不慢地摩挲着那根多个结疤、出现皲裂的魔杖,“老魔杖没能顺应我,因为我不是它真正的主人——”

伏地魔缓缓向前走了几步,“老魔杖属于那个杀死他前任主人的巫师,是你杀了邓布利多······当然,差一点点,就该是你的妻子站在我的面前,可爱的安琪。”扁平惨白的脸咝咝的吐着结论,“只要你活着,这魔杖就不会真正归属于我。西弗勒斯,你是一个好仆人,忠心耿耿。但只有我能永生不死。”

“主人。”尾音被迫中断,直击颈侧的一划没有任何预兆,急速地失血让斯内普倒在了身后的窗沿上。

斯内普望着棕黄色圆球状的瞳孔,嘴唇开合,却顾忌着什么,最终没吐露哪怕一个单词。“纳吉尼,杀了他。”伏地魔阴冷的语气,轻而易举的宣告了仆人的结局。

斑驳陈旧的窗户因一次次猛烈的撞击摇摇欲坠,朦胧模糊的黑影旁也逐渐喷溅上血渍。

蹲守在门边的哈利甚至产生了不忍,即使他再痛恨这个亲手杀害校长的罪人,这一刻也不得不对窗里这个没有一丝哀嚎的男人多了丝怜悯。

剧烈的震颤终于停歇,远离战场的船坞总算恢复该有的平静。哈利勉力透过血红色的玻璃向屋内望去,那条蛇已经跟着伏地魔离开了。他们又一次错过了斩杀它的机会,赫敏伸手拽住起身奔向木门的哈利,“哈利?”

事实上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想靠近那个垂死的人。不过等白色内襟被血浸红的斯内普,头发逐渐变成浅金色,向下延伸直到垂落胸口,血珠滚落到衣领里,那只爬伏的蝴蝶更显妖冶。

哈利拼命用手捂住纤细脖颈上那道可怖的伤口,“赫敏,你包里······”

无需他提醒,棕发女巫颤抖着双手,往施了无痕延展咒的串珠小包里掏着药瓶,白鲜香精和止血剂在罗恩那次分体时几乎都用光了,只剩下极薄的一个底。

“我还担心,你不在附近······”原本清亮干净的声音,此时却像毁坏的旧风箱,仿佛下一秒就会突然断掉。

手掌下细小的挪动让不知所措的哈利以为是弄痛了她,连忙后撤,被撕扯开的血肉没了压迫阻力,流动的越发迅疾。

金发女人安抚性的看向眼泪汹涌的赫敏“侧兜里,你们会需要······”赫敏将手探向薄雾般黑纱下层的缝线,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广口瓶,合放的还有一枚戒指。

“拿走它,小弟弟。”赫敏会意地将那枚整洁的女戒放进她半拢的手心,紧咬着唇强忍住抽噎。

灰蓝色的眼睛注视着充斥着血丝的翠绿色,嘴角勾了勾,更像一个自嘲的微笑。“去吧,天快亮了。”

耗尽力气的安琪没再关注救世主是如何艰难的离开船坞,努力让指尖向外打开,确保指缝里的灰尘、血迹不会被沾蹭到每一颗细碎宝石的缝隙里。

安琪不敢再赌任何可能性,没必要为了一个未知的结果,面临被伏地魔发现真相的局面。

她想还是有纰漏的,自诩强大、一向对爱鄙夷不屑的伏地魔与斯内普周旋时,如果没那么急切夺得老魔杖的归属权,大概也能察觉他最忠诚的仆人,左手上惯常佩戴的婚戒不翼而飞。

当然,妄图飞跃死亡的人或许根本不在乎。

意识逐渐模糊,眼神却不愿移开那枚盛绽的山茶,执拗地想要证明什么似的。

位于霍格沃茨城堡底层的地牢,娇小灵巧的夜莺,还在恪尽职守的看守她的囚犯。不时娇憨的歪头,轻弹两翼,与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对视。

可造物主没赋予她洞察人心的能力,自然看不懂瞳孔里的挣扎和诘问。

激烈的打斗声穿透墙壁传到黑发男人耳中,再次尝试反咒无果的斯内普从咒骂转为担忧,大概只有梅林能猜透她脑子里到底钻出什么蠢东西。

阴冷幽暗的空间只有扇不大的窗户,能将惨白的月色映射进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最开始那束照亮尘埃的光,被浑浊的云层藏匿,地窖重归昏暗。而后青白色接替了漫长的深蓝,屋子里也逐渐清晰,即使在外人看来依旧森冷灰暗。

但在一个人眼里,这显然并不是什么良好的预兆。尤其,那只夜莺凝实的轮廓趋近朦胧,似乎随时会消散在空气里。

斯内普注意到她不再欢脱地耸尾跳动,像是有意识般懵懂却残忍地凝视着他。

或许此刻终于受到自由的感召,夜莺选择了振翅离去。银白色幽缈轨迹的终点,是那架水晶枝形吊灯。

仿佛知悉主人的心意一般,夜莺在即将消散前,眷恋的回望了一眼斯内普。最终无畏的,在剔透晶莹的垂坠挂饰旁,化为星星点点的微光。

折磨斯内普许久的、他亲自改良过的禁锢咒自行解除,获释的男人心底却没由来的沉重。

斯内普大步穿过狼藉的木板,断裂的楼梯。他迈入礼堂时,灰头土脸的众人怔楞了片刻后,一齐用魔杖指向他。扑在弗雷德身上痛哭的罗恩和一旁的赫敏,此刻倒成了例外。

“船坞······马尔福教授,”头发散乱的赫敏咽了咽上涌的酸涩,用复杂而怜悯的眼神看向他。

斯内普剜了她一眼,压下越发浓郁的不安,“波特?”“禁林······那个连接。”赫敏闭了闭眼睛,她再也说不下去了。

黑发男人轻易挥手抵挡了几个低年级学生的恶咒,跨出城堡那道岌岌可危、只剩半边的栅栏门。

斯内普步履匆匆地沿着陡峭蜿蜒的隧道行进。越靠近码头小屋,弥散在空气里的粉尘和血腥气,就呼啸着席卷黑发男人的鼻腔。

分明距离着大敞的木门更近,他却率先望见了那扇破败不堪的窗户。无他,喷溅出的血红色太过引人注目。甚至那个略小一圈的深色影子,都差点被忽略掉。

斯内普脑子里被两种声音拉扯着,前者恨不得用从黑魔王那学来的飞行魔法冲进船坞;后者则是抗拒着承认,她应该安然的待在家里······

斯内普艰难地呼吸着,身体却早于感官做了决定。他的皮鞋踩在满是污泥的帆布上,手无意识地扶碰了下门框,却在下一刻骤然抓紧。

倚靠在陈旧窗户下缘一动不动的身影,打破了他所有的自我欺骗。

斯内普大步奔向女人身边,颤抖而笨拙地捂住仍在汩汩流淌的伤口。片刻后,才恍神反应过来,用另一只手伸向内兜,止血剂、补血剂、白鲜香精,还有那瓶被她勒令一直随身携带的凤凰眼泪。

他层叠地往那道撕咬的血肉上倾倒着治疗药剂,不管哪一种起了作用,血液外溢的流速减缓。又或者是什么更深层次的原因,斯内普拒绝承认。

直到那瓶需要伤者服用的缓和剂,从微翘的嘴角一路滴落到颈侧绣线上,和那只妖冶殷红的蝴蝶作伴。斯内普才止住了忙乱不暇的动作,试探性的托起安琪染血的下颌,尝试与那双半合的灰蓝色眼睛对视。

斯内普半眯着眼睛,试图窥见里面闪烁的生机。而涣散无神的瞳孔,断绝了一切的可能性。男人胸腔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跟着一同溃烂掉了。

斯内普循着她定格的眼神望过去,圣洁无瑕的戒指,却瞬间刺痛了那双空洞幽暗的眼睛。

男人依旧保持着让妻子依靠在胸膛的姿势跪坐着,左手却探向那只无力摊落的掌心,两枚戒指汇合,攥握扣拢着。

眼泪是咸湿的,落在伤口上该是灼热或疼痛,可被环抱住的安琪无从得知。

黑发男人从喉咙里破碎的冒出嘶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咕哝着什么,拼凑不出完整的单词。沉重的呼气声落到怀中女人的头顶,浮动的发丝一次次地贴近热源处,像是在安慰就此消沉的灵魂。

但注定无济于事,野兽般的哀鸣与手上越发收紧的力度,都昭示着失去妻子的男人的悲痛。

失去神采的灰蓝色眼睛,被一只颤抖的手轻柔地合上了。斯内普干裂的嘴唇贴上了闭拢的眼皮,泪水顺势淌过安琪的眼角、鼻翼,最终融进尚未干涸的下巴处的血迹里,再难区分。

斯内普没有松开楼抱在安琪腰间的手,低头带动着另一只交缠的手腕搭放在脖颈。起身时耳边响起一阵物体滚落的细碎声,他无力阻止那枚纯白的戒指,跌落在窗缘角落,沾上血迹和灰尘。

你不能指望一个无知无觉的尸体能捡起她生前最珍视的宝物,斯内普紧了紧手上的力道,拾起后妥善收在衣襟内兜。仅用一个无声咒,那支被挥飞到断裂木板后的黑色魔杖,就乖顺地回到外套侧袋。

已经脱离开限制幻影移形的范围,斯内普抱着安琪回到伯克郡,他不能把她留在脏乱破旧的船坞。

“梅林保佑,你终于······安琪?”金发男生听见声响急冲冲地起身迎向来人,却骇然得瞪大了眼,“她怎么了?你把她怎么了?”

斯内普望着那双充斥着惊愕与怨恨的眼睛,嘴唇动了动,却最终没吐出半个单词。

德拉科一只手紧攥着拳头,另一只抽出魔杖直指他,“之前还好好的,为什么······是你,你没保护好她!”德拉科死咬着颊侧,自顾自地按着罪名,也不在乎事实真相。

“她说会回来的,从小到大,没有食言过······一定是你,害死了她。”面对斯内普不还手、只微微侧身护住怀里女人的举动,德拉科丝毫不见动容,“把她还给我,还回,我们家。”

金发男生哽咽出声,却极其强硬蛮横的、夺过安琪斜放在男人肩侧的手。斯内普却顾忌着什么,紧拧着眉,卸了力气,眼睁睁地看着安琪脱离怀抱。

德拉科揽抱过她时,斯内普探手在下方护着,却被人冷冷的斥离:“用不着你假好心,这儿不欢迎你——出去!”

家养小精灵网球大的眼睛盛满泪水,他早已准备好给女主人的乳茶和加了方糖、牛奶的黑咖啡。但男人怔然许久后,沉默转身离去的背影,让咕噜无所适从。

绕过塌陷歪倒的石柱,斯内普离人头攒动聚集的门厅更近了。刺目的绿光与金红色冲撞,他该说那个男孩仁慈还是蠢笨,居然打算用缴械咒对抗伏地魔。

那根多个结疤的魔杖旋转着腾空,手无寸铁的秃头男巫被两道咒语击中。衣袍瞬间撕裂的同时,十几道锐器割过的伤口,都没能使他脸上的惊疑和不甘减轻哪怕一点儿。

妄图逃离死亡、愚弄世人的伏地魔,死在了他最想占据的土地上,他不是不可战胜的。

人群熙熙攘攘拥抱着雀跃欢呼,那个男孩活下来了,邓布利多在利用过后,又欺骗了他。斯内普却连牵扯嘴角嘲讽的动作都难以维持。

满目疮痍的城堡连路过的风,也沾有挥散不去的血腥气。忽然,斯内普猛地转了下头,一股浅淡的花香气钻进他的鼻腔。

灰暗无神的眼睛动了动,那缕柔和的风如愿拂过男人,难得不修边幅的脸侧,像是心疼的爱抚,或是含蓄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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