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不开要怎么出去?”秋原自顾自地烦恼起来,“玻璃上也没有水了,柳州与她们怎么还不弄水来……是忘了我了吗?”
雷铭听不明白,一门心思地只想叹气。
在小镇时他没怎么跟秋原接触过,完全不知道这是个怎样的人,只觉得确实是个漂亮的姑娘。结果现在……这人的交流难度怎么这么大?
他记得一直跟这姑娘一组的是柳州与,俩人关系处得相当不错,任务也一直完成得很好……也是难为柳州与了。
“意思是玻璃上有水你就能往返吗?”他努力思考着,问道:“画室里有格斯塔洗颜料的水桶。卫生间也可以打开,应该有水。”
“哦!”秋原点头,“那试一下吧。”
答非所问,但也算是表达出了肯定的意思——雷铭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想着去卫生间的话声音会比较大,有可能吵醒格斯塔,决定还是先去画室里找用来洗画笔的水桶,“先看看这边吧,我来的时候格斯塔女士正在作画,她水桶里的水应该是经常换的……嘶——”
不看还好,一抬头真是吓一跳,方才还干干净净的玻璃上赫然出现了几个暗红色的字。
也不知道写这字用的什么颜料,暗红色的液体顺着笔画的尾端流下来。他越看越觉得这个颜色像干涸的血迹……不,不是像,根本就是,于是他没敢凑近去看。
他之前就觉得格斯塔太温和,一点不像游戏boss该有的样子。
所以,现在这东西的出现是……警告?在警告他真正的游戏boss要出现了?
居然还整了个血书,还怪有排面的。
然而见到这几个字,秋原反而高兴起来,立刻蹦哒着朝着玻璃过去,“有消息了耶!”
雷铭下意识地拉住她,“什么消息……不知道是谁干的,可能有危险,你先别过去。”
秋原很困惑地回头看他。
“是祁晚呀,她和柳州与在问我呢,问我能不能看见。”她道:“我得告诉她们里面能看见,然后咱们也在玻璃上写字试试——这样就能交流了嘛。”
雷铭眉头蹙成一团,“那是血!你不认识血吗?怎么想都不是她们两个干的吧?”
秋原更困惑了,“血怎么了?”
雷铭快裂开了,“你按常理想啊!正常人会用血在玻璃上写字吗?外面是花园没错吧,写字用花草汁不行吗?连我都看见紫藤花架了,她们会想不到吗?”
秋原恍然,“对哦。”
对哦你个大头鬼哦!?
见秋原不再有要过去的意思,雷铭放心松开她,去寻找格斯塔洗画笔的水桶。
并不难找,他很快就找到了。然后发现水是换过的,不怎么脏,可以直接用。
找到桶,他松了口气,问秋原:“然后怎么办?直接泼在玻璃上吗?”
刚才她们在外面好像就是直接泼的,但最好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毕竟不知道会触发什么……于是他没有立刻带着桶过去。
没得到秋原的回应,他转身四处寻找秋原,道:“外面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你现在出去的话可能会有危险。咱们最好再等等,等了解到更多情况了再……”
他的话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
他找到秋原了。
秋原不知道从哪里拿了颜料盘和笔,不知道什么时候去到了玻璃边,连个脚步声也没有——她蹲在那里,正在写字。
他裂开了啊?!
知道外边是谁吗你就写?!什么都不考虑的吗??
秋原蹲在那里,思索着,也不知经过了怎样一番脑回路,愉快地选择了暗红色的颜料,写道:“能看见,雷铭在这里。他说格斯塔也在这里。”
“好啦!写完啦!”秋原放下笔,站起身来走向雷铭,“然后试试我能不能出去。咦?水呢?你没拿来啊?”
雷铭脚步沉重,心情更沉重。他警惕地看着玻璃,也顾不得礼貌了,直接拽住秋原的泡泡袖,拉着她往外走,“我真是服了……还水呢?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咱们准备跑吧。”
秋原开始挣扎,“那就是祁晚……肯定是的!”
泡泡袖太脆弱,雷铭怕拽坏,于是改拽她的手臂,“祁晚她……绝对没有那么不正常!走啊!”
秋原像条不想回家的柴犬,把自己钉在原地不肯动,全身发力:“唔……不……”
这边两人角着力,那边,玻璃上的血字瞬间消失。
雷铭更着急了,“你怎么这么犟啊?!”
玻璃上汇聚出新的血字。
这次的字体比上次小很多,而且出现得很快,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不像是手写能有的效果。
【那太好了,不过你先别出来,有情报你直接写给我们就好。】
【雷哥也在啊,真巧。】
【那你们一起看看有没有办法把我们也接进去,外面有人在阻止我们做任务。】
【我现在状态不太好,有点动弹不得……而且就算能动也没法离开这个位置。】
【光靠写的说不明白。总之就是情况不太妙,你们加快速度想办法,得靠你们俩了。】
雷铭:“……”
“就是她们哦。”秋原挣开雷铭的手,自己找到水桶走向玻璃窗,又惊觉放下水桶,“啊,她们叫我别出去……那怎么办?外面怎么样了?”
然后她回头看雷铭:“她们让咱们一起想想办法。你有没有办法?”
雷铭不想说话,他快要停止思考了。
怎么就能想到用血写字,谁的馊主意……外面那俩人到底是什么脑回路?简直离谱……不对,柳州与不会干出这种事情,八成是祁晚。
他真是又对祁晚刷新了新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