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里起了微风,柳州与浑身是水,有些冷,打了个喷嚏。
祁晚提起自己的外套,“我衣服也是湿的,没法给你穿……咦?”
柳州与:“没事,我不冷。咋了?”
“我衣服干了。”祁晚一脸错愕地对自己的外套上下其手,“明明刚刚才从水里拿出来……已经干透了?”
于是她把外套递给柳州与,“啧,干这么快……那你先穿着吧,别冻着。把你外套给我。”
柳州与脱下自己的湿外套,穿上祁晚的干外套,“谢谢嗷……暖和多了。”
“你别再失智把头往冷水里杵就行。”祁晚拎着湿衣服走向喷泉,“不知道外星人懂不懂手语……咱们得跟秋原表达一下,让她拿到情报了就先出来。希望沾水以后里面也能看见咱们。”
柳州与裹着祁晚的衣服,点了点头,心说不愧是一米八的人的衣服,她穿上像裹了个毯子,那叫一个暖和。
她没跟着过去,自己窝在“对称轴”旁晒太阳,看着祁晚的背影。
然后祁晚猛地停在了喷泉边。
这就是最后一眼了。
下一秒,她被狂风吹得睁不开眼,然后被风吹得后退,只能死死靠在“对称轴”上坐倒。
那一下的风压简直可怕……柳州与被这一下吹得暂时无法呼吸,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过了好半天才回上来气,“……唔哈!”
“吹死我了……”她扶着“对称轴”站起来,因为短暂窒息,脑瓜子嗡嗡直响,“我的天,怎么了啊……”
不远处,祁晚躺在地上。
那么大的冲击,她位置靠后尚且还好些。祁晚可是站在前面,承受了一波迎面痛击!该不会已经……
“祁晚……怎么不动?”她顾不得自己,立刻想过去看看,“祁晚!祁晚!怎么样?还活着吗?”
“……还活着吗?我的天,倒是没到那地步……”祁晚单纯就是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躺下,未免柳州与担心,很磨叽地起了身,大声道:”我没死!不是,死了。哎呀算了——反正我没事!你别过来!”
柳州与停在原地,“啊?”
祁晚:“你现在靠墙站好,蹲好也行。反正保护好自己,我再试一次。”
柳州与不知道她要干嘛,但听从指挥。
顺便有点惊叹祁晚的强度——这么大的冲击都没事,看起来还精神抖擞的,真是强壮的女人。
祁晚再次走向喷泉。
“呼——”
“咚——”
就在祁晚迈步走向喷泉的一刻,花园里再次鼓起狂风,柳州与再次被怼在“对称轴”上。这次的冲击力比上次要大,她再次无法呼吸,程度比上次重,感觉肺里已有的空气都被挤出去了。
“咚”的那一声则是祁晚被吹飞,然后撞在了“对称轴”上。
柳州与勉力睁开眼,见祁晚一脸生无可恋地躺在地上。
“喷泉过不去。”祁晚举起手里的外套,“有人不想让我们过去取水。你的外套现在也干了,一点水都不给留啊这是。”
柳州与:“你还说话呢?你没事吗?”
“我没事。”祁晚坐起来,但懒得站,“我要怎么才能跟你说明白呢……咱早都死翘翘了。咱现在是魂,灵魂,精神体,懂吗?不会受伤的。”
“你的头发也已经干了吧?”反正本来也没指望柳州与马上就懂,祁晚继续道:“虽然不知道是谁,但ta不让咱们取水用水的目的很明显。容器全炸掉,现在连衣服都不让用……估计你的头发也已经干了。”
柳州与摸了摸头,“啊,真的干了。”
“那这样的话……”她倚靠在“对称轴”上,意识到了什么,“秋原不就回不来了吗?”
“想点别的办法吧。”祁晚道:“这个游戏的难度可能就在这:找不到游戏boss,而且只要发现一点线索,就会有人阻止我们。有秋原这小bug在也不行,还是很难赢。”
说是要想别的办法,可是,能有什么办法?
祁晚的外套实在太大,穿着有点热,于是柳州与脱掉外套,也原地坐下,“能有什么办法呢?”
祁晚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柳州与:“你要干嘛?”
祁晚这状态莫名地有点熟悉——她在哪见过来着?
祁晚:“你有口水,呃不……有唾液吗?痰也行。你不抽烟吧?黄痰不行,怕不透光。”
柳州与:“烟肯定是不抽……干嘛啊这是?”
祁晚:“需要水嘛,是水就行——有点奇怪,我现在口干舌燥的,一点都挤不出来。”
柳州与:“有点恶心了啊?!”
这人究竟有没有形象的?刚才那个表情果然是在冒坏点子,跟在狼羊游戏时一样!这人能不能有点身为美女的自觉?别总干这么惊世骇俗的事行吗?稍微体面一点也行啊!
祁晚:“在乎那么多干什么?啥都不干是要等着输吗?”
柳州与惨不忍睹地闭上眼睛,“……我也没有。”
“那就只能用别的了。唔……总得试试吧。”祁晚开始在“对称轴”边的草丛里扒拉。
柳州与:“你找什么?”
祁晚从草丛里翻出了几片碎瓷片,挑了其中比较锋利的一片,照着自己的手腕比划,“这个果然还在,血不透明,不能靠反光了,不过有颜色——你觉得写字里边能不能看见?”
柳州与猛地扑过去拉住她的手,“你别?!我去找找别的,用花草都行。不至于要……”
祁晚:“我猜咱们已经离开不了这里了。”
柳州与拿走她手里的瓷片,转身离开,然而走出不到三步,果然被一阵狂风拍了回来。
这次没摔,祁晚接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