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怕送一样的,那就多送几样,总有不一样的。好了,我也懒得听你们讲那些礼啊物啊的,我也乏了,你们只管找个屋子谈你们的,到时候礼单给我瞧瞧就行。”
前院儿,难得的是,贾宝玉这次倒是没在后宅,而是缩着肩膀,站在贾政身后装鹌鹑。贾珍、贾赦、贾琏、贾蓉,甚至于庶出的贾环,都在正堂。令人意外的是,薛蟠和薛蝌也赫然在列,倒是让邬杨没想到,又有些后悔没带着弟弟邬柏,以及内弟贾瑾一起来。
“杨哥儿,这次请你来,主要是为了商议去琼州道贺的事。”作为娘娘的父亲,贾政率先开口,“家里想派琏儿与林家的船一同去,薛家是薛蝌同去,不知是否方便?”
贾宝玉在后面急得冒汗,想开口又不敢。看样子就知道他想去,闹过了,但被家里否了。也是,作为家里的凤凰蛋,贾母怎么舍得宝玉去那么远的地方?虽说宝船上有官兵护送,但海上的事谁说得准?
邬杨假装没看到,闻言笑着说:“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不瞒舅舅,去琼州的船是官船,也不是林家的,是朝廷水师衙门的,上面有官兵护送,再安全不过的。林家有弟弟去,他年纪小,有什么不周到的还请琏二哥哥和薛家兄弟包涵。”
“官船多久能到?我......”
“宝玉!”贾政沉声道,“没规矩,岂能胡乱插话。出去,今日的书还没读,不用在这里呆着。”
贾琏眼神闪了闪,虽说去琼州是他和王熙凤争取来的,但是老爷和爹却从没嘱咐过安全问题,他低下头,心里苦笑。
贾珍倒一直跟个菩萨似的坐着,自秦可卿死后,他愈发无欲无求,竟似要追求亲爹的脚步,去道观修行一般。贾蓉见他爹不动,急得开口:“杨姑父,侄儿最近无事,也想着坐船去琼州看看,不知可行?”
宁国府牌子都没了,能抓住的姻亲都得抓住才行。薛家和西府都派人去,他们东府怎么也得有人去才行,爹也不知怎么了,竟然不知道开口。再说,粤海还有小姑姑呢,就算是贾琼那边分宗了,小姑姑总是亲的。
邬杨左右看看,见贾赦和贾政都端起茶杯喝茶,一副不掺和的神情,贾珍眼神倒是闪了闪,半晌只说了句:“杨哥儿要是方便,就带了这虐畜去吧,也算是长长世面。”
薛蝌见贾家人都说完了,轻咳一声,示意薛蟠开口。薛蟠现在正春风得意呢,昨晚又是宿醉,要不是一大早家里得了妹妹的信儿,说是圣人看重贾琼,他才不来呢。一个七品县令,还不够格跟他喝酒。他现在一块儿喝酒玩乐的,至少也是三品大员的子孙。
“杨哥儿,琼哥儿跟我关系自来不错,这次这么大的事,薛家自是得去一趟的。我这堂弟是个得用的,路上你只管吩咐,不用客气。”薛蟠瘫坐在太师椅上,打个呵欠,脸色不是很好。
薛蝌起身拱手,形态礼仪半丝不错,关键是俊朗非常,不似薛宝钗的堂兄,倒是亲哥哥一般:“林大哥,小弟薛蝌,以后有事尽管吩咐便是。”
刚应付完贾家两府,到家没多久,刘氏带着两个孩子,和母亲孙氏以及刘衡亲自登了林家门。刘氏一个妇道人家,儿子贾瑾又还小,能商量的只有亲家和娘家了。刘衡机灵,知道林家这次必是要去人的,两家同去肯定便利,这才撺掇着来了。
“我去。”落座后,刘衡当仁不让,“表弟要考科举,长时间出去不像话。我这里没什么要紧的,铺子那里有掌柜照管,不用我操心。明日我就请假,离开个三五月都成。”
外祖母孙氏自然点头,刘衡和琼哥儿关系好,一块儿做着生意呢,且她的孙子她了解,外表大大咧咧,内里细致着呢,比小外孙贾瑾去要妥当。贾瑾读书好,却不是个通庶务的,人情往来且得学呢。说不得以后,还须让衡哥儿多带带。
孙氏脑子发散到小外孙的教养上,对面刘氏是个没主意的,见母亲点头,小儿子又确实在准备秋闱,无奈同意,只是到底觉得家里没去人,怕琼哥儿多想,熬夜亲手给每人做了一双鞋,又给儿媳妇买了些布料首饰的,礼上倒是比娘家多送了些。
当然这是后话,且说这日晚上,贾政到赵姨娘院中休息,赵姨娘百般殷勤。这女人在西府里那是人嫌狗憎,但贾政偏还爱去她的院子,为的什么呢?一当然是色,赵姨娘长得,比之黛玉都不差,且是泼辣粗俗那一版的。二就是这人颇能放得下脸皮,床上床下皆是如此。仅这两点,对假正经的贾政,有着致命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