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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入赘真相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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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定了事情,两人来也匆匆,走得毫不拖泥带水,半点没有中原女子的羞怯扭捏。黛玉在一旁一直没说话,半晌等没有人影儿时才感慨:“有时与真性情的人交往,反倒更省心些。”

“妹妹着相了。真性情还是假性情,都是别人让我们看的,真正如何怎么去分辨?我们与人相交,只管跟让我们舒服的人交往即可,管她是真的还是假的。”邬桐笑笑,起身道,“妹妹和香菱去玩吧,接下来我要忙了,就没时间陪妹妹了。妹妹最近不是在看黄道婆传记?那黄道婆的纺织机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是否可以改进,不知书里有没有记载?这个可是关系到近二十万黎人的生计,就拜托妹妹了。”

得了任务,林黛玉脸色严肃,带着香菱去查书了。

邬桐换了套男装,又稍微画了个妆,这才独自出门。马县丞的事听着玄乎,其实无外乎就是赘婿吃绝户罢了。试问一个人又不是人民币,怎么会人人都说他好呢?马县丞又当又立,要好名声,可贪婪太过,经营的过头了。

此时正是最热的时候,大街上的黎人,不论男女,皆一身靛蓝印花短袖短裤,汉人也抛却了中原那一套繁琐的规矩礼仪,一切以凉爽舒适为要。

望海楼是城中最大最高的酒楼,正对码头大海的方向,因此得名望海楼。当初马县丞特意要在此设宴招待柳琼,那这里哪怕不是马县丞的地盘,跟马县丞关系也不一般。邬桐坐在一个角落,要了一壶清茶,听着周围人的议论。

“安南的船队快来了吧?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新的县太爷也不知是个什么章程。”

“能有什么,还不是原来那一套。咱们琼州还是马县丞说了算,少担忧了。”

有人欢喜自有人皱眉,那眼神黯淡了一瞬的中年人喝完茶起身离开,邬桐小心地跟上去,只见此人七拐八拐,竟进入了一处小巷。看周围歪七扭八的柳木门和土墙,邬桐眼神一闪,这是不想露财才住在这里,还是另有隐情?

知道了地址邬桐就不跟了,跟人是柳琼的强项,等晚上让柳琼去看看就是了。这种时候还敢对马县丞表达不满的,要么是马县丞曾经得罪过的,要么就是得罪马县丞的,邬桐要找的,就是这两类人。在大街上逛了两圈,没遇到其他的,这才回去。

等晚上如此这般地跟柳琼说了,柳琼去了那人家里两次,从偷听来的信息看,此人乃是马县丞死去的嫡妻的近亲,也是王家人,只因质疑族妹死因蹊跷,就被马县丞和族人赶出宗族,这才沦落到此种境地。

邬桐和柳琼对视一眼,恐怕这个人手里有什么证据吧。不急,先去马县丞家里踩踩点。

是夜,月色并不明朗,黑暗中,柳琼穿着夜行衣,悄悄靠近马县丞家。马县丞家的宅子比县衙要大,有五进,柳琼暗暗找了很久,才在最不起眼的柴房找到了马县丞的岳父岳母。

怎么确定的呢?因为破烂的土屋外,竟然站了两个彪形大汉,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不知马县丞是小心呢还是自大。

等第二晚,柳琼带着邬桐径直往土屋赶,邬桐发动异能让两人晕倒,这才进入了柴房。

土屋里,褐色的土墙皮脱落,两位老人形容枯槁,躺在污蹧的木床上双眼无神,一动也不动。要不是胸口还有起伏,真个跟死人一般。

邬桐不忍,发动异能让两人恢复些精神,柳琼看两人脸色不再青白,这才用极低的声音道:“在下琼州新任县令贾琼,不知二位可有马县丞谋害嫡妻的证据?或者其他马县丞违法犯罪的证据都可,我可助二位报仇。”

见两人眼珠动了动,但是并没有说话,柳琼再接再厉:“实不相瞒,在下新到任不足一月,县中事物都是马县丞把持。此人心思叵测,不是可相与之人,这才从私事入手,出此下策。这位乃拙荆,会些岐黄之术。”

邬桐冲二位点点头,走过去为两人把脉,装作很认真的样子,其实什么也把不出来。良久,邬桐从身上掏出一粒丸药,道:“两位身上的伤,时间久了,恐不好治。只能针灸佐以药丸,慢慢调理,七日可保二位手能够动弹,十日能够坐起来,要想下地,最快也得一个月。要是二位信得过,就吃了这粒药,我为二人医治。”

那老妇人眼泪刷刷刷往下流,抬手就要吃药,老爷子倒是谨慎,喘息着开口:“王家有家丁近二百人,你们如何进来的?”

“老爷子是怕我们二人是马县丞派来试探的?”说着,柳琼从身上取出朝廷的任命文书,“这是吏部的任命文书,老爷子看清楚,这个可不好造假。至于我们如何进来的,只能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能如实相告了。”

王家老爷子抬眼认真看了文书上的印章,确认无误后落下泪来:“有......有一个账本,是马有才和倭寇勾结分赃的证据,当初我家妞妞就是在书房看到了这个东西,才被那混账毒杀的。我家妞妞有过目不忘之能,临死前将账本默给了我。为了谨慎,我将账本放到了王家密宅。你拿着那个账本就什么都清楚了。”

说着将密宅的地址告知了二人,谁也没有想到,琼州数一数二的王家,竟会将密宅安置在最贫穷的臭鱼巷,那里都是打渔受伤或致残的人家,没什么收入,臭鱼烂虾地做些酱料糊生。

“其他人你怎么处置都行,马有才得交给我们夫妻二人。”王家老爷子眼里冒火,恶狠狠地说,“我夫妻二人恨不得啖其肉挫其骨。马有才当初就是逃荒到琼州的乞儿,要不是我们夫妻二人收养,供其读书科举,他能有今日?为了招赘他入门,我家被族里压榨了多少家财,他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对妞妞可曾有过半丝的怜悯之心?畜生,我们二人已是将死之人,只求能带着马有才,到地底下给妞妞赔罪!”

二位老人去意已决,任如何劝说也无半丝动摇。二人无法,邬桐在给两人吃过药后,假模假样地针灸了一会儿,其实是利用异能为二人诊治。这两年穴位她认了一些,针灸属于半吊子水平,反正有异能打底,扎不死人就是。

等忙活了近一个时辰,二人这才悄悄地从马家离开。柳琼有空间护体,有人起疑藏进空间,任谁也找不到。邬桐则是有精神系异能,谁发现了就发动异能,如入无人之境。

当然,邬桐的精神控制不能同时在十个以上的人身上用,否则她的身体就先受不了。这也是为什么不能白日里做这些事的原因。

臭鱼巷交给柳琼,邬桐回去倒头就睡。每次使用精神系异能都会疲乏,必得休息才行。等天亮,柳琼的账本也整理清楚了。怪不得冼主簿将马县丞点出来,这还真是个一等一的混账!

作为朝廷命官,竟然勾结倭寇,劫掠琼州百姓!账本中竟然还有沉香和黄花梨贩卖,要知道这两样可都在生黎手中,马县丞和倭寇是怎么找到这两样资源的?恐怕这才是冼主簿让自己看的吧。

柳琼不动声色,将账本抄录了一份,晚上秘密送到了冼主簿和邢司吏的家里,二人接到账本,当晚就到了县衙后宅,跟柳琼在书房里,秘密协商了一夜,直到晨光初露,才偷摸着从后门离开。

还有点子时间,柳琼眯了一会儿,才打着呵欠,一摇三晃地走去卧室,跟刚起来的邬桐商议,今日去雷州半岛探亲的事。

“探亲?”邬桐以为听错了,又问了一遍。雷州半岛有亲吗?她想了想,再想了想,终于不确定地说:“去雷州守丧的陈家,惜春的婆家?”

“对。”柳琼见屋里没人,小声将打算说了,“现在咱们手里有账本,邢司吏和冼主簿那里都答应了会一起动手。但秘密联络府兵,安置人员需要时间。

正好,雷州据此地一日即可来回,惜春又是贾家人,服丧不好上门,此时我们特意过去探亲,在马王二人看来,就是咱们刻意去结交贾家,不就正好说明咱们在京里没势力吗?

马县丞和王典史会更放松警惕,邢冼二人动作才会更从容些。”

邬桐点点头,马王二人主要忌惮的是柳琼插手县务,对一直没什么动作的邢冼二人,设防是有,但不会大:“行,现在就动身?”

“对,你收拾下,越快越好。”柳琼说完,去后面的净室洗了把脸。部署了一夜,各种应急方案说了不下十几种,遭遇顽强抵抗如何,马王二人逃了如何,是否会挟持百姓,会从哪里逃等等都分析了一遍,他确实是累了。

刚擦干净手脸,出去一看,邬桐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干净利落,正好方便出门。

二人没多说话,昨晚商议时林如海和甄士隐都在,不用再去告别。二人带着蕙香、全贵和几个贴身的小厮,在后门遇到红着眼眶的黛玉,邬桐想开口安慰两句,恰好后门收夜香的上门,又闭上了,只拍拍黛玉的肩膀,相携着离开。

再一次坐上宝船,没了第一次的兴奋,邬桐闲下来,思考惜春的事。上次去广州,正好遇上惜春夫家祖父去世,全家去雷州老家服丧,没见上面。不知半年过去了,惜春过的如何。这是个冷情的人,却也是最清醒的,知道带着贾家的奴仆过去对她不利,她干脆谁也不带。可这何尝不是对贾家奴仆的仁慈?父母分离、兄弟姐妹分离就好吗?既然无法全部带走,还不如一个都不带,免得一人侍二主,彼此为难。

可这样的人,你若真心待她,她又岂是不知恩的?只愿陈家真的如当初柳琼打探的那般,是个厚道人家。

看着一旁一直红着眼眶的黛玉,邬桐只得开口:“惜春是个聪明人,会过得好的。你想想探春,国公府再如何,对女孩子的教育是上心的。只她们跟宫里嬷嬷们学的,拿出一二分来,哪怕商人后宅里的女人再如何奸滑,也应付得过来。”

黛玉哪里不知道这个,只是没见到,到底是不放心。等在陈家见到一脸笑容的惜春,这才彻底安心。

惜春虽一身素服,脸上却无苦相,对身居上位的婆婆,眼神中带着一丝孺慕,可想这婆婆是个厚道人,起码不会苛责惜春,能平常心对待,这就够了。惜春从小没受到过格外的关爱,这份平常心对待,就能抚平心底的那一丝不甘与郁气。

等参加完宴会,单独相处时,惜春才说了真心话:“以前在西府,爹爹不管,哥哥嫂嫂也是问都不问,不管老祖宗再如何照顾,下人还是看不起的。

林姐姐是知道的,府里的那些下人,最是会嚼舌根,就是天王老子也敢编排。我何苦去麻烦他们,纵是受些刁难也都忍了。

如今到了陈家,才知道真的亲人是怎么相处的。”

说着,惜春擦擦眼泪,继续道:“热了,婆婆会让人送冰饮,但也总是拘着不让多吃,我知道这是怕我吃坏了身子。要是没有这份约束,我还不觉得如何,就是这份约束,才是真真正正地将我放在心里了。”

说得林黛玉眼泪都下来了。当年她只以为,她在贾家是寄人篱下,可没想到,惜春作为东府的大小姐,在西府同样遭人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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