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那可不一定。”金老板望着车窗上向下流淌的雨水,淡淡地说道,“上次断了条腿,也没见他变得多听话。”
老贾沉默地开车不敢多言,关于王家宝的那条腿他略有耳闻。听说是在六七年前王家宝跟着棉纺厂老板下乡收棉花,结果老板现金没带够派他回去拿,来时路上被一辆拖拉机逼停,冲下两个外地人,一个抢钱一个砍腿,王家宝血淌了一地,腿也没保住成了半截残废。
钱最后也没寻回,任谁看都以为是个抢劫案,实则不然。
不管是王家宝还是金老板,他们心知肚明,这一切都是刻意为之。
“老贾,等会到家了和我说。”
金老板头靠在后座上,惬意地合上眼,“我最喜欢下雨天了。”
王森欲推门进入音控室,不料先听到小鹤的声音,于是心情逐渐低落了下去。
“怎么唱一半下来了?”管音控台的师傅不耐烦地问他,以为又有什么调整嫌他事多,“这不是都挺好吗?”
“我弦断了。”小鹤答道,“把我的歌切了吧,今天晚上唱不成了。”
“弦断了?明儿能接好不?”师傅的语气好转,“每天都有人等着听呢。”
“不唱了师傅,我要走了。”
听到这王森心跳漏了一拍,小鹤为什么要走,难道是昨天毫无预兆的吻吓到他了?
?“怎么不唱了,这才来没多久又要走了?和森哥说过没有?”
“嗯……说过了。”
骗人,王森心里默念,明明没有和他说过,这是准备不告而别吗?
房间里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小鹤拧开了音控台的门把手。
抬头,没想到王森站在门口,深邃的眼睛里饱含复杂的情绪,怔怔地望着他。
“森哥……你怎么在这儿?”小鹤嗫嚅着问他,“你听到了?”
“要走?”王森拽着他往后门口走,哗哗的暴雨声离他们越来越近,“为什么不和我说,明天就走?”
用力的拉扯让小鹤趔趄着扑进王森的的怀里,他衣服上有苦涩的烟草味,小鹤挣脱着推开王森,一改之前欲语还休的态度,冷漠地告诉他,“我好像没有必须和你说的理由吧。”
为避后厨的人,王森打开后门拉着小鹤出去,雨水倒灌进屋内,王森用力地将门关上,嘭的一声宛如闷雷。
雨水劈头盖脸浇下,王森抹了把脸,不死心地质问他,“怎么没有?昨天我们还一起去看仙鹤,你……”
“我?”小鹤指指鼻子,“亲一下而已,你当真了?我们之间没有什么非必要的关系,森哥你也太……”
话没说完,王森掐着他的脖子摁在后墙上,一个潮湿的带着雨水的吻贴了上来,小鹤屏住呼吸,肺部的空气被一点点压榨干净,王森的睫毛颤抖着扇在他的脸上,同样满是潮意。
“现在,我们有关系了吗?”王森放开他唇,红着眼额头相抵,“还走吗?”
“没有……唔……”
话音刚落,王森再一次低头咬上他的唇,灼热的气息和雨水相融,厮磨着他的唇舌不容拒绝。
“有关系?”
“没。”
……
如此往复,雨水已淋了满身,小鹤的唇嫣红如残阳,但他依旧嘴硬的重复同一句话。
王森放弃了,他松开小鹤,眼眶发红强忍哀伤。
“走吧。”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