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过后,西条才坐在卧室的椅子上。她疲惫地坐了一会,才起身脱西装外套。
窗户突然被人打开,一个白发的家伙熟练地从窗户翻了进来。
西条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咒术师还真是喜欢奴役童工。还没毕业就要半夜加班,真是可怜。”
五条悟身手矫健地跳了进来,还替她关上窗户:“你不也差不多吗?我们是同岁啊。”
“是是,但是我已经离开学校很久了。”西条解开领带,随手挂在衣架上,“以及,你是真的没有半点距离感吗?在异性换衣服的时候闯进别人的房间?”
五条悟已经熟门熟路地借用了她房间的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脸。他随手把墨镜摘掉丢到她床上,又抽了条干净毛巾把自己擦干净,才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刚刚那个咒灵喷出来的血也太糟糕了,哪怕他有无下限,那些液体啊气味分子啊都粘不到他身上,但他还是从心理层面感觉自己脏了。
他把毛巾丢进脏衣篓,开始专注地盯着西条看,通过想象她撕裂敌人沾染一身血的样子治愈自己的大脑。西条战斗时候的模样很好看,沾上血的样子一定也美得惊心动魄,连血都会变成加分项——果然还是咒灵长得太丑了吧?
他看着西条毫不见外地解衬衫纽扣的样子,不满地说:“你不也没停下来嘛。”
明明没有距离感的不止他一个,干嘛光教训他啊?
西条连个鼻音都没有回复给他。
五条悟冷不丁想起,之前那个西条微笑拒绝男性近身、不着痕迹推拒人肢体接触的模样。再看看此刻西条只是懒散地背过身,看都懒得多看他一样的样子,突然福至心灵,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喂,你这家伙,该不会就没把我当成男人吧?”
西条果真在敷衍他:“哦,是吗?还有这事?”
五条悟顿时不服气起来。他觉得自己的不满有理有据。
男人总是受不了在这种事情上被小看的,尤其是火气正旺的少年人,稍微的挑拨都能发展成打架斗殴。六眼神子从小到大就没受到过这种侮辱,更何况他是个健全的刚过青春期的高中生。
男子高中生的逻辑总是直白的。
你说我不行,那我就行给你看!
五条悟甚至没有犹豫,就大步上前,伸手搭住了她的肩膀。他的身高超过一米九,站到西条背后,高大的身影几乎能将她完全笼罩住。西条下意识地偏头,只来得及注意到五条悟手掌宽大而又指节分明,就被那只手带着转过了身。已经完全解开纽扣、只差脱下来的衬衫在空中一晃,流动的微凉空气刺激皮肤,没有布料遮掩的空落落的感觉陡然让她有些不安。
她没来得及说什么,只张口吐出了一个“你……”字,五条悟就已经俯下身,封住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他的唇舌贴上来,炙热的吐息让头脑昏沉的西条终于清醒过来,但对方匆忙之下过重的力道、和毫无保留的入侵让她无法反抗。
她往后踉跄了两步,靠到了书桌边上,被腰上的手稍微一搂,踮着脚尖坐到了桌沿。对方担心她跌倒而探过来的手只贴住了她腰间的肌肤,没有无所顾忌地深入,但属于另一人的触感和体温是如此鲜明,令人战栗的陌生感觉顺着她的脊椎向上蔓延,让她明确地有了自己正在被拥抱、被亲吻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