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她为什么不能挽留你的父亲?
她问她为什么不能将你父亲的心思吸引回她唯一的家庭。
她问她难道你不是你父亲的孩子吗?
男它怎么能这般无情?
母亲一句句不解的为什么,一句句饱含渴望的咒骂丝毫没有在乎过她的女儿是否厌恶她的父亲,是否觉得她的父亲十分晦气。
她的母亲说,要钱?怎么不去找你爸爸要?你不找男它要钱,你爸把这么多钱全花给了另一个女人另一个孩子。你甘心吗?
是的,从小她就在母亲类似的话语下逼迫着学会了如何和父亲讨要她的学费、生活费……
而她的父亲,则会在她每次要钱时一脸厌恶、语气不善,男它说男它已经将钱给了她的母亲为什么还要找男它要?他问她男它上辈子是不是欠了她,这辈子来讨男它的债?
这个男人很奇怪。
每次在她找男它要钱时男它不情不愿地给了钱,又在男它某时某刻心情好时一次性给她转了不少钱。
她不知道她在她父亲心中算什么,算偶尔被男它施舍的流浪猫吗?
想到这里贺渡又想笑了,她觉得这个比喻挺有趣的。
总之,上大学后她终于不用再恶心地跟父亲要钱了,她终于有了自己养活自己的时间和机会。
刚上大学的她没什么别的本事,所幸高考成绩还不错。几番权衡之下,她选择了做家教。
为了符合一个家教老师的形象她收敛了大多数锋芒和冷淡塑造了一个足以获得家长和学生信任的温和形象。
一开始,她没那么厌恶做家教。
但她对男学生的讨厌是自始至终的,男它们大多数愚蠢、自大,小小年纪脑子里就只有他们恶心至极的下半身。
直到一次她察觉自己带来的保温杯有些异样时,她对男学生的厌恶达到顶峰,她不动声色地报了警。
这件事后来闹的动静不小,学生家长对她的咒骂她充耳不闻。
她的大学辅导员接到警察局的电话过来帮她善后。导员皱着眉了解这件事后告诉她在这件事上一定要严肃处理不能轻拿轻放,因为这不仅是对自己的人身安全负责也是对其他女性的人身安全负责。
在导员全程陪同和帮助下,她很快处理好了这件事。导员知道她在做家教便动用自己的人脉帮她介绍了几个需要家教服务的熟人,有了导员的推荐和担保她没费什么力就获得了好几份远超以前的家教工作。
因为之前的事,导员介绍的需要家教补课的学生都是女学生。
女孩更聪慧,在学习上只要她们肯学贺渡不用太费心思也能将她们的成绩提上去。
女孩也更敏锐,她伪装出来的温和形象只要多相处几次就会被她的学生们看出破绽。
好吧,其实贺渡也没在这伪装上花上什么心思。简单来说就是伪装的比较敷衍。
这也导致在识破她的本来面目后讨厌她的学生更加讨厌,喜欢她的学生更加喜欢。
讨厌她的故意跟她唱反调,虽然她有的是办法收拾那些跟她唱反调的学生但次数多了也十分让人厌烦。更有甚者会在她上门教课的时候在另一个房间和同为高中生的男朋友进行一些有损健康的成人运动。
声音很大,毫不掩饰。
激烈的碰撞声和杀猪一样的叫声从墙的另一面传过来,贺渡坐在书桌前安静看书时思绪也会忍不住飘忽:这位女学生的行为有多少成分是在拿自己的身体报复她所厌恶的一切,尽管这样的行为充满着荒唐和可笑却是她认识里仅有的报复手段。
以这样沉沦和堕落的方式,以一种近乎慷慨的自我损毁的方式。贺渡不知道这位学生通过这样的报复是否得到满足或是感到更加空虚,但她想这位学生遭遇的一切不会因为她的这些行为而发生太大的改变。
贺渡不喜欢在做家教的时候同时还要担任学生的人生导师,学生心理问题的成因大多与其家庭和学校有关,而这两者她一个也插不进去。
有些学生倒是很喜欢她,喜欢到让贺渡感到有不小的负担。很多时候,贺渡能察觉到她们对她的喜欢并不单纯。
就比如说,一位学生故意犯贱忍她生气,她怒气上头将那学生按在墙上打了一巴掌。虽然她在打那巴掌之前就有把握这位学生不会偷偷地向家长告她的状,但她还是承认那时候自己是有些冲动的。
那学生被打了一巴掌后蒙了很久,神情呆滞地让贺渡都不小心起了不该有的恻隐之心。哪知道下次再给这位学生补课时,她竟然让她再把她按在墙上打一巴掌,理由是上次太快了她没反应过来再打一次她想好好回味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