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是她硬要养的,病是她逼问才发现的,她确实对不起他。
“好了,天太晚,休息吧。”祁长弦适时说话,打断她的自责难过,“我也不搞工作了,一起睡。”
他面色不改,如往常一般把她抱回卧室。
床铺很松软,可沈知光实在憋得慌,她反复抠捏祁长弦的手指,死活就是睡不着。
身边男人的睡意也被尽数赶跑。他闭着眼睛,轻声细语:“光光,是身上不舒服吗?”
男人女人都一样,他有生理需求,沈知光也会有。沈知光帮不了他,但如果她开口,自己是有能力满足对方的。
“啊?”内疚感被中断,沈知光呆呆愣愣地扭头看过去,还没反应过来,熟悉的指腹就撩开了睡裙,抚上敏.感的大腿.内侧。
直到碰上不得了的地方,沈知光才终于“醒神”。
“祁长弦!你干什么呢?”她涨红脸,低声训他,“不要不打招呼就摸那里,很吓人的。”
修长手指停顿不动,拥有者有点不解地掀开眼皮:“你今天突然说起这件事,不是为了这个吗?”
“你、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啊?我才不看重那东西,我就单纯是担心你,哪里是为了让自己舒服……”说着说着,沈知光就没声了。
因为祁师傅实在手艺了得。
手艺是手艺,器艺是器艺。虽说祁师傅手艺不错,但以后肯定还是要以器艺为主的,自己算是半个凶手,自然也得帮帮他……神智逐渐离家出走,沈知光趁着自己还没失智,做出了一个小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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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今天怎么突然把贝贝的东西送来了?”沈妈妈摸摸外孙女儿的狗头,不解问道。平时女儿也会带她来,但附赠“行李”的事,还是第一次。
“她自己作的。”沈知光皱鼻子,不轻不重地捏贝贝耳朵,“前几天,我和祁长弦一起陪她玩游戏,谁知道她一口就把祁长弦的手咬出血了。所以我打算好好陪长弦几天,免得让他难过。”
闻言,沈妈妈点点头:“那确实是贝贝做得不对,放家里养几天也可以。那平时养她需要注意什么?妈妈提前做笔记。”
“唔,除了随地大小便,偶尔怪叫几声,吃的用的都没有。”沈知光撸狗头,长叹一口气,“妈妈,这几天真的要辛苦你和爸爸了。但你放心,我已经给张阿姨发了消息,我把贝贝接回去之前,张阿姨都会定时来家里打扫卫生的。”
沈妈妈笑,把女儿的碎发别到脑后:“跟妈妈也要这么客气吗?”
沈知光:“还不是祁长弦太讲究,说什么要么不送走,要么把补偿做到位。我说了那是我爸妈,不是外人,他就说什么亲兄弟明算账。”
“小祁……小祁这孩子,人挺好的。”沈妈妈的笑容停了一瞬,但旋即恢复,没让女儿察觉,“你和他谈了两年多,他对你还像刚开始的样子吗?”
沈知光靠母亲肩头玩手机:“当然咯。妈妈你不要想太多,我和他感情很好的。”
“过去家里都惯着你,我们都怕未来你的另一半不够包容,不够爱你。刚开始知道小祁的年龄,妈妈也不满意,觉得他太小,不懂疼你……”
沈知光很享受被妈妈摸头,她听母亲回忆,舒舒服服地哼两声:“那现在呢?”
“很满意。”沈妈妈笑了,“不论他对外是什么样的,但他对你很好,我们就放心。”
听到“对外”,沈知光嘴角微僵。她抿抿唇,还是温声为他辩解道:
“妈妈,其实祁长弦为人真的不错,也很公平正义。他弟弟吸了毒,这在咱们国家是犯法的,被逮到后剥夺继承权很正常,谁放心让瘾君子做企业家呢。他爸爸精神出了问题,肯定也要送进专门的疗养院。更何况,祁长弦对他继母那么孝顺,这不就说明了他真的很好吗?”
两年时间,祁家发生了很多事,最重要的有两件。一是祁长乐成年第二天、在金陵最大的夜总会被查到嗑药,二是祁长乐出事后的第一个月、祁父精神失常险些失手掐死齐夫人。
沈知光曾经以为祁长弦和齐夫人关系一般,但她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两位携手掌握了祁家,祁家原本持有的股份四六分,祁夫人四,祁长弦六。
齐夫人痛苦落泪,控诉自己的儿子是瘾君子,祁长弦也面露不忍,为继母这些年饱受精神病祁父的折磨申冤。
两个看似利益冲突的人组成联盟,没有人会怀疑他们说谎,指控至亲。
齐夫人和祁长弦的配合异常默契。
继子是少年英才,模样清俊,只是一露面便收获了不少女性消费者的欢心,再加上“孝顺”“坚持依法治国”“拒绝天龙人走后门”等特质,又赢得了男性消费者的信任。
继母呢,是优雅贵妇,温和善良,过去的十几年身处精神病丈夫的控制之下,却仍不忘资助山区儿童读书,敢于指出亲生儿子的犯罪事实,“值得尊重”“了不起的女人”“大公无私”等头衔亦不要钱似的送给她。
他们两个很快就安定好了公司、媒体、民众,并对过去公司给消费者造成的损失进行了足量赔偿,以壮士断腕般的决心,做出祁氏想要做大做强的宣言。
……
沈妈妈蹙眉,回想起这位准女婿的“标准爽文人生”,她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女儿眼中的恳切,又按耐住了那份心,只说:
“嗯,妈妈知道。不过如果以后有了什么矛盾,你要及时告诉我们。”
沈知光放心地笑了:“嗯嗯,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