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洗的都差不多了吧?”阿白问。
阿兰知道她问的是衣裳被褥一类,“上个月就洗的差不多了,除了陈郎中屋里的,其他的都洗了个遍。”
打一月的第一天起,她们就将各种布料翻出来清洗,洗去旧尘的态度十分积极。
断断续续洗了十来天,总算是抗着冰死人的水,把旧尘全都消灭了。
“陈郎中还是先不去打扰了。”阿白道,“让他好好休养。”
俩人各自沉默了一会儿,阿兰哼起曲儿来,看得出心情很好。
“小姐,阿晋昨天跟我商量成亲的事儿来着。”
阿白抬起眼来:“你怎么说?”
“我……”阿兰耳根子渐渐红了,“我当然不急~他就是这样,表面看着柔柔弱弱,其实性子比谁都急,脾气也急,但是从来不对我发~”
阿兰带着傲娇的小尾音,窃喜之意溢于言表。
阿白笑着撇了撇嘴,脸上写着:小样儿~~
她回想起先前阿晋给她们上课时的情景。
阿晋自诩温柔,但是一上课,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板着脸比谁都严肃,且耐心十分欠缺。
记得那次阿白走了会儿神,没记住他讲了什么,被阿晋逮个正着,揪她起来提问。
阿白自然是答不上来,垂头站着。
阿晋渐渐憋红了脸,捏着书的手越攥越紧,然后点了旁边的阿兰。
谁知这小家伙更是个没心没肺的,连嘴里偷吃的东西都没来得及咽下去,根本张不开嘴。
阿白望着她想说话却说不出的憋屈样,直憋笑。
阿晋被她们不端正的态度彻底惹恼,啪的一声把书狠狠拍在桌上。
他的胸腔剧烈起伏着,却只瞪住阿白一个人,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这个——促狭鬼!不专心研习,尽搞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你把、把这页上的所有东西全都背下来!明天检查!”
阿白:“……”
促狭鬼?我?
如今想来,阿晋的那些话全都是说给阿兰听的,却不忍心直接冲她发脾气,只能指桑骂槐。
阿白就是那个桑。
她笑着望了阿兰一眼,心里想道:这磨人的小两口~
阿兰洗着洗着想起什么似的,抬头问:“对了小姐,那件事怎么样了?”
阿白停下手上的动作,“什么事?”
“就是你和兄长的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