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贺云深的提醒,景故知很快将蛋糕切成了六份,将其中一份递给了孔俊。周蕊在她开始切蛋糕时,就让工作人员把买来的蛋糕给推出来,特意都推到景故知身周,让她挨个切完。三个大蛋糕都是双层的12寸,切得景故知胳膊都快酸了,周蕊还拿话拦着贺云深帮她。
景故知对上周蕊总是想占上风,愣是独自切完蛋糕,委屈巴巴地把手抬到贺云深前面,说一句好酸。贺云深便拉过她的手臂,仔细按摩。
最终还是周蕊吃着蛋糕翻着白眼走开。
当晚需要拍摄的戏份不算多,众人吃完蛋糕后火速投入工作,都想着早点下班。拍摄进行到晚上十点多,贺云深拿着喇叭喊收工。景故知惦记着她在家中给自己的准备,下意识往贺云深走过去的步子顿了顿,转身去了房车。
贺云深看了眼时间,难得升起想快点下班的心。她没有像往常那样把当天拍摄的全部内容,都转录出来查看挑选。只是将拍摄内容倒回刚拍完的那场戏。
韩导坐在她边上乐了。“急着回去单独给故知过生日?”
她俩在剧组早就是被默认的一对。也就是挨着一个是导演,一个是大明星,剧组的工作人员都是看破不说破。再加上她俩确实低调,贺云深在剧组完全是工作狂的模样,有时候对景故知的要求甚至严格过对其他演员。
韩导从烟盒中拿出一根烟,往盒子上敲了敲。“行了,刚才不都是你自己确认没问题,别看了,收尾工作交给我。”
贺云深略有迟疑。
韩导不耐烦起来。“快回去吧,都十点多了,开车回去不得半个多小时?过了零点可就不算生日了。还是你不放心我啊?”
“不会。”话说到这个份上,贺云深只好同意,“那麻烦了。”
“去吧去吧。”
拿起外套,贺云深起身迈开长腿,步子巨大。韩导在后边看着,忍不住发笑。“年轻人啊,还是不一样的。”
知道贺云深还特意在家给景故知准备了庆生环节,Mia和小谢还有K姐都没有上车。徐叔早就收到K姐的讯息,开车比往常快了些,不过二十几分钟时间,两人就被送到了景故知的别墅。
“你,要不把眼睛闭上?”站在门前,贺云深还是转身询问道。
景故知早有心里准备。一路上,她都不知道猜了多少个贺云深可能给她准备的“惊喜”,以及她会以何种方式收到这份“惊喜”。
闭上双眼,景故知将双手递给了贺云深,下巴跟着微微扬起。“那你可要小心,别让我磕着碰着。”
“一定不会。”贺云深哪里舍得。她接过景故知的手,打开门锁。
别墅内一片漆黑。她特意调整了全屋智能,关闭了大部分感应灯,只留下了玄关处的一盏。不过刚进门,贺云深就犯难了。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让景故知闭眼的时间太提前了些。
“怎么了?”感觉到贺云深的停驻,景故知有些奇怪。
果然恋爱会让人忽略很多,她完全不记得自己此时是站在玄关处,按照她的习惯以及贺云深爱清洁的程度,这会是需要换鞋的。
贺云深弯腰从鞋柜中拿出两双拖鞋,单膝跪在地上。“没什么,我帮你换鞋,你别动。”
说着,她轻轻拍了拍景故知的脚踝,示意她把脚抬起来。
景故知突然不好意思起来。怎么过个生日,变得这么隆重了。一边肩膀低下,景故知最后还是没有拒绝贺云深的主动,单手撑在她肩膀上借力,由着她帮自己换好拖鞋。
“还要走很久吗?我怎么记得我家也没很大啊。”换好鞋,景故知又在贺云深的牵引下走了一会。她仔细数着步数,数着数着,越来越控制不住继续把双眼紧闭。
贺云深将她带到自己身前。“现在可以了。”
迫不及待地睁开双眼,景故知只是看了一眼,心头便涌起了难以言说的情绪。
在客厅中,凭空多出了一只“月亮”。“月亮”的光亮很柔和,并没有将客厅完全照亮,但照亮了和它距离很近的一面白墙。墙上,贺云深换掉了原先挂着的相框,将名画替成了一只只银色蝴蝶。这些蝴蝶在“月光”的照耀下,似乎在墙上飞舞。另外还有几个画框中,放置的是用胶卷洗出来的照片。景故知一眼望去,似乎都是她和贺云深认识后被拍的照片。好些画面早已被景故知遗忘,却被贺云深认真记录下来。墙根处,还放着五束花,都是她喜欢的。
之前她生日,粉丝特别送过她这些花,是按照顺序送的。连起来的花语是,我会永远陪伴着你。
贺云深在她睁开眼睛后便离开,去了厨房将剩下的几个小蛋糕放在碟子中端过来。其中一个上面还插着蜡烛。
“祝你生日快乐。故知。”贺云深将蛋糕递到她面前。
景故知这次是真的鼻头发酸,她咬了咬下唇,对上贺云深的目光。“你什么时候拍的那些?”
“先吹蜡烛吧好不好。”贺云深看着她。这是景故知的生日,应该以她为主。
蛋糕还留有香味,和之前在片场吃到的那个不同。这些小蛋糕没有那么重的烘焙香气,而是浓浓的奶香和清爽的柠檬香气。景故知将双手交握,又一次十分认真虔诚地许下原来的愿望。
吹完蜡烛,贺云深便打算去打开房间的灯。景故知不想这样的氛围浪费,制止了她。两人就着“月亮”的光亮,坐在了地毯上。景故知拿起一个小蛋糕吃了一口,那种浓郁的奶香和柠檬搭配恰好,口感刚好是她喜欢的。
“为什么要周蕊帮忙啊,你不是做的很好吗?”想起周蕊当时那个臭屁的样子,景故知皱了皱鼻子。
贺云深觉得可爱,想亲亲她的鼻尖,最后还是强迫自己忍下来。“这种蛋糕是小时候我妈给我们生日时候做的,很简单,也没有拿到片场的好看。而且,我只会做小的。”
“也好。”景故知将蛋糕举在面前,左歪一下脑袋,右歪一下脑袋看,“只做给我吃。”
“嗯,只做给你吃。”贺云深放在地毯上的手,抓了抓舒软的长毛,不动声色地做了个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