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进入市区，本就不快的车又放慢了车速，卫时泽转过头看了一眼桑从南，奇怪问：“你去那里干嘛，自己吃吗？”

“不是，我给江暮新做。”

看到对方不解，他耐心回答：“刚刚江总说这次宴会更多的是关于合作，那不就说明生日蛋糕的环节其实等同于没有吗？那我们做出来蛋糕，还是有机会让他吃的。”

“而且，说实话，我不觉得董事长知道自己的孙子到底喜欢什么口味。”

他想到昨天愤然离开的身影，眼中是止不住的不甘。

等红灯的间隙，卫时感受到了旁边独属于学生时代的中二气息，忍不住哼笑一声。

桑从南不服气：“你笑什么？”

卫时泽把方向调成去蛋糕店的位置：“我觉得你说得对，看小说还是有用处的。”

过去的那几年里，他时常怀念大学时期的意气风发，但重压之下，再多的乐也变成苦中作乐。

可他早忘了，自己本就不缺什么，一切重头再来又何妨？他最想找回的不就是这份中二？

“江暮新这个人最会心里藏事，我不信那只是一个伪造成生日的合作会。”

卫时泽眯起眼睛，心口多了几分激荡：“蛋糕多好吃啊，他不来的话，大不了我们自己尝尝。”

桑从南表示赞同。

说干就干，他们在A市最好的蛋糕店商量了一下午，最后敲定了款式和制作时间。

卫时泽提出把做好的蛋糕放在办公室里，还被桑从南追着问原因。

“因为他以前心情不好时，就会化身学习狂魔。同理，他现在心情不好，就会化身工作狂魔。”

卫时泽侃侃而谈：“所以说他一定会去办公室找工作处理。”

......

不能说毫无事实根据，只能说与整个事件都没有关系。

这种鬼才逻辑亏他想的出来，正要否认自己，他就听到了桑从南恍然大悟的感概：“你说的好有道理，那我们直接在办公室布置，直接来个守株待兔好了。”

卫时泽没反驳：“听你的。”

至于失败会怎样处理，其实就更简单了，当然是当做无事发生。

成本，不在他们考虑范围。

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求回报，一厢情愿。

*

一切都被安排好以后，周内的日子反而比往常更为平静，颇有些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派势。

江暮新的心情起起落落，果然如卫时泽所言，一整个化身为工作狂魔，加班一天比一天晚，搞得其他两人都找不到时间在办公室比划。

“卫助理，今天的会议内容整理好下班前交给我。”江暮新一边推开玻璃门，一边对着后面的人喊一声。

“好的，江总。”

桑从南接着问：“那之前的方案呢。”

“先保留。”

桑从南回到办公桌上打开电脑，对着屏幕一敲就是一下午，在送去之前还反复检查了好几次。

但江暮新对这次的内容要求比以前还要更加严格，交上来还没看完，就摇着头让人去改。

他看着低头沉思，不知道错哪里的桑从南，心中的一根弦触动，鬼使神差把人叫住：“桑从南。”

“江总？”

“你过来，不会的我教你。”

这算是天大的惊喜了，因为只有甲方自己知道心里到底想要什么，况且今天已经周四，时间紧急，实在不适合加班。

“江总，你看我这份文件哪里有问题。”

桑从南不清楚要站在哪里，只能尽可能的多靠近一些。

须臾间，两人的呼吸开始交缠在一起，江暮新没有反对这样的距离，只是暗自滑动了一下座椅。

他的双手放下键盘上，对着所有会议记录进行分析和建议，最后打出规整又严谨的每个文字。

“如果还有哪里不懂的，可以问我。”

桑从南抱着怀里被自己视若珍宝的笔记本电脑，胡乱摇头：“我都懂了，江总你好厉害！”

江暮新扬起笑容：“总有一天，你也会变成这么厉害的。不过，这一份终究是我的指导，最后的文件你还要根据自己的理解再做一份，期待你的进步。”

桑从南感觉心中被插了一刀。

所以呢？

还是要加班吧。

他的沮丧有些明显，让江暮新看得眉头紧皱：“你下班之后是有要紧事吗？”

桑从南想到已经在蛋糕店等自己的人，于是点头：“对，真的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