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挑眉,微微屈指向慕想勾了勾,将已经被某人咬的,没有完好肌肤的后颈露出。
“我他妈刚进屋,你就扑了上来,看清楚,这是你咬的。”朝思一副不把事情讲清楚,誓不罢休的样子。
慕想不屑一笑:“一个Alpha连这样的防备心都没有,怎么好意思怀疑别人的?”
又来,又是这套反咬他人一口,永远都不会低头认错,一副高傲的模样。
朝思最看不得慕想一副高高在上无所谓的样子,也不知道这人骨子里清高什么。
朝思挑眉撑着脑袋:“你这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让我觉得是昨晚我对你做了什么。”
“但事实是怎样,就算事后没了意识,但现在不就摆在你眼前?不如坦诚相待,你拒绝我的理由。”
这人的模样此刻像极了初次见面,俩人在酒吧朝思像个捕猎者,姿态没有丝毫友善。
见这人半天不语,朝思嘴角露出了一抹捉摸不透的笑容:“还是说表面的拒绝,只是为了更好的牵制住我。”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应该说句恭喜,你这招放长线钓大鱼确实不错,很吸引我这条鱼。”
望着面前自顾自语的朝思,慕想此刻满心只觉得这人脑子有毛病,他有些琢磨不透朝思的想法。
如果第一次被咬那是意外,那这次咬了这么多,这人到底何用意?
他究竟为什么要在自己身上花费这么多心思?有利可图却也不见得。
慕想冷冷开口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说什么?慕教授应该心知肚明。”朝思双腿盘坐。
慕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若脑子不清醒,可以先洗了脸后再过来说话。”
他句句都是冰冷刺骨的话,完全看不到昨晚在自己怀里黏糊糊的样子,人怎么可以做到有这样的两副面孔?
朝思多少有几分不满,静静的望着这人。
床上的他不由咂了咂舌,淡淡的开始讲述:“从你前一晚上的发热起来看,我多少能猜到,自己的信息素能够安抚到你,虽然第二天你只字不提。”
此刻,慕想脸上被这人在心底里,贴上了“冷心冷肺冷血动物”的几个大标签。
朝思继续道:“我的信息素可以安抚到你,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宁可自己疼到晕倒,也不接受我的信息素。”
“单纯的只是因为我在酒吧第一次遇见你,给你留下了不好印象,你才这样对我的吗?”
朝思很想逼慕想一把,他也想知道,这人在被迫的情况下,是否愿意和自己说真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站在面前的人,最后只是默默的回了几个字:“或许吧!”
朝思以为自己说到这份上,这人多少会暴露出一些情绪,然而这回答却直接超出了他的预期。
直到慕想转身从自己房间离开了很久,床上的人依旧没反应过来。
直到最后再次听到客厅里传来关门的声音,朝思起身急忙赶了出去,不由望着玄关处,日常放着鞋子的地方已经变得空荡荡。
慕想居然什么都不替自己解释,宁可让别人误会他,也不提及任何关于自己信息素紊乱依赖症的事。
那一刻,朝思觉得昨晚自己的行为,似乎已经彻底的触碰了慕想的底线。
或许……
自己和他之间,真的再没什么信任交心可言……
而这边,迟迟出神在马路上走着的慕想,心里一遍遍,无法接受自己本能接受朝思信息素的事实。
即便发生再糟糕的事情,该上课的时候这人是一点都不耽误,早上学院里有课程,平时应该开车上班的慕想,今天选择了步行。
他时常把自己比作一只被家养得非常好的金丝雀,自己的生活就好比那已经被提前安排好的剧本。
笼里的一草一树,一花一木,就连人生的婚姻大事,那都是父母精心挑选后的最好安排。
然而时间久了,金丝雀渐渐被窗外充满未知的世界而吸引,然而才得知,漂亮的金丝雀永远走不出漂亮的牢笼。
本就折了羽翼的金丝雀,在久久的蓄谋中努力拼尽全力保持的自身,就被朝思自认为给予自己的友好,彻底将他所拼尽的努力,轻而易举的毁了。
金丝雀最后的一丝骄傲与自豪,也在这一刻变得暗淡无光,这牢笼,真的就一辈子走不出去了吗?
他口袋中的电话一遍遍响起,慕想拿出电话后看了一眼没接,重新放回自己的口袋中。
接下来这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慕想干脆直接将对方电话拉黑处理。
朝思望着被拉黑的电话,心里多少有些焦急,他的目的只是想刺激一下慕想,想让他能主动的和自己说他的病情。
可千算万算,他都没想到,这人不光是有倔驴的性子,还是但凡不愿意说的,打死都不提自己事儿的人。